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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越州眼神转向别处,淡然道:“不会。”

姜问却道:“倘若你还将我当个大夫,这话便说不出口。”

她怒火渐生,然而眉宇间总是诚挚而温和的,缓声继续道:“这些年来我用尽了法子,也不知劝过你多少次‘武功愈高、风险愈大’,可偏偏是你这样执拗的性子。更何况每出门一次,便少不了逞凶斗狠,可知这尽如履冰临渊?现在想救的许多人都救了下来,又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一个隐秘的居所……你且停一停,难道不成么?”

妫越州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小问,你以为真有‘守成’之法么?”

姜问蹙眉,听她沉声道:“只要蜗居于此地,将想救的人通通救来,自此不问外事,便能将它打造成为桃花源?可谁能保证这里永远不会被发现?谁又能保证这里不会被侵蚀、围剿?说到底外面不是空无一物的,且它们永远在虎视眈眈。这世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何谈居中对等之道?”

姜问沉默许久,她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是……你想怎么做?”

妫越州却未曾直接回答,反而问她道:

“明坤神剑,你所知多少?”

第50章 “这不是我爹!”

“……那在素明舟手中时,其锋芒之锐犹未显露,可一旦落到了她的手里……”

均州境内,灵霄派一行人刚寻到一处客栈落脚。那一夜他们落荒而逃,马不停蹄,待到终于快赶至灵霄派地界时,才敢长舒口气,将一路悬着的心微微放下。眼下,因吴叁风及于辉等人伤势再拖延不得,他们忙使人去请了老道的大夫。等待期间,犹有余力的几个男弟子瞧着客房中师兄们面色苍白、神志不清之态,不免心有余悸,便借着闲话之时将一腔仓皇尽数吐出。

“不错!她武功再高,总有力竭之时,然而谁能料到那明坤神剑竟会为她所用?!唉,也不知今后江湖又会陷入何等动荡!”

“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旁人姑且算了,灵霄派门人竟也给个女人吓破了胆!嘻嘻,可笑、可笑!”

“甚么人!”弟子们听得此声,忙拔剑相应,却见客房外竟是一邋遢老者,晃晃悠悠便推门而进,他身后还跟着灵霄派外出的那几位弟子。

“这……师兄莫急!”有弟子忙解释道,“这是我们寻来的大夫。”

“大夫?”领头持剑的弟子皱眉打量了一番那老者的体态衣着,冷笑道,“我看着是叫花子还差不——”

他话还未说完,却听得“啪”的一声,脸已被重重掴偏了去。谁也没看清那老者是如何动的手,只能见他须眉压下,好似已然动怒。

那弟子不可置信,继而怒发冲冠,正欲给这老叫花子一点颜色看看,却给师弟们忙上前拉开。那老叫花便施施然走到了吴叁风的病床前,伸手探向他的脉搏。

“师兄,师兄!不可不敬啊,”有师弟低声道,“这位老前辈本领颇高,我与刘师弟的内伤便给他一眼瞧出后治好的!他尚能看出我们是灵霄派的弟子,这才愿跟来为两位师兄治伤啊!况且……”

那被掴了一掌的弟子只觉脸上胀痛不止,恨声道:“甚么前辈!这老东西指不定会摆弄些障眼法罢了,再不然便是邪道中人!让他去治,焉知不会害了师兄们!”

说话间,旁人只见那老人握住吴叁风的掌心,紧接着他原本无甚血色的面容竟由白转青、由青转红,头顶亦缕缕冒出热气来,便知这老者恐是渡以内力相救,已令吴叁风转危为安。

这下再无人多言。那老者同样为于辉治疗完毕,这才起身。那被掴了一掌的弟子面上难堪,众目睽睽之下,正想忍气吞声勉强致歉,却不防自己的手竟也给那老者捉了过去。

紧接着他只觉肺腑灼热、经脉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