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景元的神情,两手下意识紧紧握住徒儿的双手,生怕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徒儿,再一次发疯。
看着乌景元木然的脸,苍溪行就明白了,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的。
可苍溪行还是流着泪对他说:“求你,就当是师尊求你了,再给师尊一点时间,好不好?师尊一定会把亏欠你的东西,通通弥补给你。也一定会找回当初那个正直善良的乌景元,好不好?”
乌景元这才有了点反应,垂眸定定审视着苍溪行,就跟看待陌生人是一样一样的。
他很平静地说:“我是真的不爱你了。”
“可你还想要师尊的身体,不是么?”苍溪行竟已经可笑到,用他的身体来挽回这段破碎不堪的感情了。
他当着乌景元的面,褪下了昔日那身高洁到不可侵|犯的法衣,裸|露出精致的锁骨,努力引|诱徒弟。
可乌景元的下一句话,却让苍溪行的心,重重摔至了谷底。
“同为男人,你也应该明白的,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乌景元神情木木地说,“小时候我没有吃过冰糖葫芦,每每只能躲起来远远看着别的小孩子吃,我只有干流口水的份。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冰糖葫芦一定非常好吃,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这个想法困住了我好多年,直到我拜了师后,大师兄为了跟我早日熟悉起来,就问我想要什么,我支支吾吾半天,只敢寒酸地说,想吃冰糖葫芦,就尝一颗就行了。
大师兄疼我,他直接给我买了一草把。我刚开始吃的时候,确实非常喜欢,觉得就是我想象中的滋味。可吃多了,胃里就会不舒服,大师兄可怜我,就经常给我买各种好吃的,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世界上最好吃的冰糖葫芦,只存在我的想象中。”
顿了顿,他垂眸望向了苍溪行,用更平静的语气,更和气的态度,反问他:“现在,你明白了吗?”
苍溪行一瞬间如遭雷击,感觉身体都被雷电劈成了两半,他再也不能平静地祈求乌景元活下去了,也再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一瞬间就跟被点燃的炸药桶一样,是乌景元从来都没见过的癫狂样子,赤红着眼,非常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胛,大力摇晃,咆哮着说:“景元!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师尊!好好看看我!”
“我不是你想要就要,想弃就弃的东西!”
乌景元嘲弄地笑了笑:“怎么加这么多形容词?苍仙尊,你就说,你不是东西,或许我还能心里畅快点。”
“我,我不是东西,畅快了吗?”
苍溪行强忍着喷涌上来的情绪,憋得自己心口像是堵了石头一样沉痛,可怜的样子任谁瞧了,都会心生几分不忍的。
可乌景元却对此形容了一番:“你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是那种明明是自己要出来卖,却还要在嫖|客面前假装无辜的浪|货。”
第90章 早呀,夫君~ 可乌景元只是平静又……
可乌景元只是平静又麻木地平视着正前方, 目光根本就没有聚焦在师尊难过又惊慌失措的脸上。
而是穿梭过师尊日渐雪白的长发,望向了不远处的殿门槛。
真是很奇怪呢,明明记忆里师尊寝殿的门槛又高又深, 每次抬腿跨过去,他都要鼓足勇气的。
记得他第一次被师尊引上峰时,因为身上脏乱不堪,头发好几个月没有清洗梳理过了, 都结成了团, 乱乱糟糟顶头上像是个滑稽的鸟窝,脚上还踩着一双明显小了不少,磨损得相当严重的草鞋, 乌黑的脚指头都露在外面,还沾了不少泥点。
当时的乌景元自卑敏|感,局促不安一直低着头乱搓脏手, 站在汉白玉铺成的台阶下,只敢偷偷瞟上一眼, 很快就又把头低得更深了。
那时的他就觉得师尊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