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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就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分离感。

就好像是硬生生把脖子拉长了一样。呈现扭曲又可怕的状态。

断裂的骨头,甚至因为头颅下垂的缘故,骨茬儿刺穿了脖颈处的皮肉,血沫湿湿嗒嗒地挂在森白的骨头上。

苍溪行的心脏,止不住地下沉,下沉,再下沉,持续下沉。

他一手搂着乌景元的肩背,让景元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空出的一只手虚虚掩在乌景元的眼前。

雪花飘落至了苍溪行的手背,冰冰凉凉的,竟没有融化。

“景元,你醒醒……不要不理师尊,好不好?”苍溪行的喉咙,剧烈滚动起来,声音慢慢变得沙哑难听,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景元最乖了,景元不会,不会不理师尊的……景元……”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慢慢探上了乌景元的鼻息,瞬间跟被电打了一样,狼狈又惊悚万分地撤开了手。

很久之后,他才发出了一声极为痛苦的呜咽。

第52章 景元,我们到家了 “景元,你又淘气了……

玄梧山上。

顾澜夜攥着一把折扇, 在房里焦急地转圈。

他已经转了有千百回了,脚底踩的长靴靴底都磨薄了一层。

一面啪啪用折扇往掌心敲,一面长吁短叹, 还满脸的苦大仇深。

“啧,唉……!”他又叹了口大的,惆怅得牙花子都有点疼。

“师尊,您别转了, 您转得我头晕。”

宁书从床上慢慢歪了起来, 厚实的被褥滑落,露出了雪白清瘦的肩胛,他没有穿上衣, 腰部处缠绕着一层白布。

青到发黑的药膏,润透了白布,满屋子都弥漫着浓郁的苦药味。

“你怎么没睡?”顾澜夜攥着折扇, 大步走了过去,非常自然地伸手摸了摸宁书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 是不是伤处又疼了?你想换药,还是想让我给你冰敷一下?”

宁书摇摇头,望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 问:“师伯还没回来么?”

“唉!”一提到苍溪行,顾澜夜又长长叹了口气, 抓起床里的衣服, 边往徒儿身上穿, 连郁闷愁苦地道,“别提了,从我这逼问出景元的下落后, 就一溜烟地下了山去,这都两天了,还没回来!早知道我就不在给景元的符咒里,偷偷夹一张追踪符了,这下好了,他到底还是没跑掉!”

“对不起师尊,都是弟子不好。”宁书抿了抿苍白的唇,仰头道,“倘若不是我当场显出了原形,还被师伯掐在了手里,师尊也不会把乌师弟的下落交代出来。”

“我的傻书书,你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又没错。”顾澜夜顺手摸了摸徒儿的头,回想起此前的事,还心有余悸地说,“幸好师兄没掐到你的七寸,要不然这会儿啊,你的尸体都该凉透了。”

蛇的七寸,也就是蛇的命脉。

饶是没掐到宁书的七寸,他也因此差点被暴怒的苍溪行,生生掐断了腰肢。

眼下还不能下床,起个身都费劲。

“也不知道景元怎么样了。”

顾澜夜担忧不已,生怕景元脾气一上来,再跟他师尊犯倔。

到时候“宁死不屈”,死都不愿意回来,只怕要惹得他师尊动怒了。

更怕他师尊一时急火攻心,再跟掐小蛇一样,死死掐住乌景元。

现如今的乌景元可不比小蛇耐掐,分明就像个瓷娃娃,稍微磕一磕,碰一碰,就要碎掉了。

顾澜夜愁得睡不着觉,宁书也因为很担心乌景元,没有什么困意。索性就变回了小蛇,藏进了顾澜夜的衣袖里,踏着雪夜下了峰。

大殿里灯火通明,好多弟子都聚集在殿里。

孔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