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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从牙缝里一字一顿挤出来的:“我允许你提前离场了么?在你眼里,师尊只是你用来行礼叩拜的活|体神龛?”

“……”

“行礼行得那般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你已经改变了心意,对么?”苍溪行忍不住问出了口,嘴里都隐隐尝到了血腥味。

既然乌景元能那么坦然地跟沈渡江行结契礼,那么跟师尊……

“呃,唔……”

宁书忍不住发出了吃痛的闷哼。

很低很低。

可苍溪行还是瞬间察觉到了异样,神情骤然惊变,越发用力地攥紧对方的手臂,一挥衣袖。

面前少年的身影,在一片光芒中发生了变化,最终化作一条小青蛇,被他紧紧攥在了掌心。

“师兄住手!”顾澜夜急不可耐地伸手阻拦,“别掐别掐!那是我家书书!”

“居然是你?”苍溪行竟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动怒。

蓦的,他想到了什么,瞳孔瞬间就骤缩成了绿豆大小,如地震般的颤动,声音和呼吸似乎都被冰冻住了,“说,你把景元藏到哪里了?!”

————

“这鬼天气!都二三月了,怎么还下雪?”

“老一辈人说,瑞雪兆丰年。”

“年早过了,还年年年的,再这么下去,咱们还咋做生意啊?”

在穷乡僻壤的小镇子上,年轻的夫妻早早起了身,男人打开了店门,站在门口,望着路面上过膝的积雪,沉沉叹气。

身后的女人正动作麻利地把板凳放下来,听着自家男人的抱怨,时不时应一句。

“前天晚上来咱们店里沽酒的那个客人,也不知怎么搞的,死了!我就说那么晚了,天寒地冻的,早点打烊回家看孩子,你非不听!还烂发什么善心,给人灌了半葫芦米汤,这下好了,人死了,死的地方离咱们店那么近,可别缠上咱们了!”

女人闻声抬了抬头,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忍:“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冷天的,我看他衣衫单薄,淋了一身的雪,冻得哆哆嗦嗦来店里,连句话都不会说,比划半天就为了讨口吃的,年纪又那么小,多可怜啊。”

“哼,你看谁都可怜!”男人嗤的冷笑,“我昨个去看啦,他们说是摔死的,脖子都断了,趴在雪地里冻得梆|硬,旁边全是血,死得倒是惨。官差扯开挡脸布一瞧,丑得都没个人样!”

“嘶,那后来呢?”女人问。

“后来?哼,就盖了张白布,也不说把人抬走,在雪地里守了半天没人认领,就抬到义庄了,我看八成是个外乡人。”

男人边说,边抓起一旁的大扫帚清扫积雪,嘴里依旧絮絮叨叨个没完,“客死异乡咯,那义庄地儿满了,也没个空棺材,就用草席随便裹了裹,找了个犄角旮旯地一丢。听说再要是没人认领,就要跟义庄里的那堆犯人尸体,一道儿埋乱葬岗去!”

女人惊呼:“这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男人往快冻僵的掌心里,哈了口气,不悦地睨了女人一眼,“跟你非亲非故的,你急个什么劲儿?我可告诉你,千万别跟人说咱们见过那小子,万一官差借着查案,来咱们店里大吃大喝,我跟你没完!快,把桌椅板凳摆好了,就赶紧去后厨生火做饭去,咱们先吃口热乎的垫吧垫吧,这该死的鬼天气!”

男人又是一通咒骂。

忽然眼尾余光一瞥,见远远行来一位身穿白衣,衣着华贵的青年,忙放下扫帚,搓着手笑呵呵迎了上去。

“大冷天的,公子冻坏了罢?赶紧进店里坐坐,店里有上等的桂花酿,喝上一口,浑身都热乎乎的!”

苍溪行垂眸瞥了眼卖力招呼的男人,阖眸静静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灵力波动。

按照顾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