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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嘀咕,觉得宗主今日怪怪的。

“新人入场——”

“一拜黄天厚土——”

“二拜尊师——”

“道侣交拜!”

在嘹亮的贺词声中,两道鲜红的身影,手里各持红绸的一端,慢慢转过身,面朝面站着。

乌景元的脸上,依旧缠着白布,只露出一双灵动漂亮的眼眸,此刻低垂着头,乌发和红色发带,柔顺地垂在背后。

看不出一丝喜怒来,如同一只没有生气的提线木偶。

沈渡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出事以来,就没有好好睡过觉,此刻面色苍白,眼底一片青灰。

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以及众人的嬉闹催促声,方有片刻的清醒,下意识攥紧了红绸,轻轻地说:“乌师弟,只要你摇摇头,我即刻就当众自戕。”

说这话时,他紧紧盯着乌景元。

乌景元沉默不语,稍用点力气,就扯着红绸,率先弯下了腰。

孔鸿明见状,哈哈大笑:“大师兄!你还愣着干嘛呀?人家都拜了,你还不拜?”

苍溪行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知不觉就攥紧了拳头,连指甲深陷在掌心,都毫无察觉。

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不敢再往乌景元身上看了,生怕多看一眼,他就忍不住出手阻止这场闹剧。

就在二人即将对拜之时,殿外突然传来吵闹声,一柄飞剑自外飞袭而来,从两位新人之间穿过,铮的一声,割断了二人手里的红绸。

苍溪行眸色一沉,霍然一挥衣袖,将飞剑打落。

众人纷纷往殿门口望去,就见一道金色的身影,大步流星冲进殿门,身后一群追上来的弟子,意图出手阻拦,可尽数被张子隐避开了。

“慢!”张子隐神情慌张,大声道,“景兄!你不能跟沈渡江合籍!”

“怎么是你?”孔鸿明惊讶地望着来人,旋即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双臂环胸,阴阳怪气地道,“呦,瞧你这架势,莫不是来抢亲的?那就有乐子看咯。”

张子隐无视了孔鸿明的奚落,快步冲了上前,作势要拉乌景元的手,却被沈渡江直接挡开了。

沈渡江把人往身后一护,面露薄怒:“张少主,今日是我与乌师弟的合籍之日,好端端的,你来搅什么局?”

“我若不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景兄跟你这个趁人之危的伪君子合籍,一辈子都愁眉不展的活着?!”张子隐寒声道,还二话不说直接动起了手。

周围的弟子们立马要上前帮忙,顾澜夜见状,便起身拦道:“全都退下!谁也不许插手!年轻人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打也好,争也罢,都随他们去!”

他倒是要瞧瞧都有人公然抢亲了,自己的师兄还能不能坐得住!

“景兄,景元!你听我说!我不爱文锦,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张子隐边同沈渡江打斗,边冲着乌景元深情表白,“景元,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我懦弱,我世俗,我愚蠢又自私,当年居然抛下了重伤难行的你!事后我真的很后悔!这一年来,我想了很多,真的!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在乎你现在是美是丑,也不在乎你能不能恢复修为了,我不在乎了!”

“我只想和你重归于好,只要你愿意嫁给我,那我就是这个世间最幸福的人。只要能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我不在意你曾经跟哪个男人好过!”

一番话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全倒出来了。

他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乌景元,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了!

在他亲眼看见乌景元割断绳索,跌入无底深渊时,那一瞬间的绝望和后悔,如排山倒海一般,狠狠冲他袭来,他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