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每夜都要与她行事。每每都要弄到深处,她清洗时难免会有些不到位之处。
无论如何,她不可能容忍自己怀上一个与季桓血脉相连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注定了不被期许,便不该诞生。
“安……他……城南——”辛宜想开口,忽地发觉喉头哽咽,一时动容竟说不出完成的话。目光越过郗和谨慎地看向门外,发觉门窗旁没有可疑的影子后,才继续道:
“你见过他了吗?他身子恢复得可好?”
“尚好。他最放不下的,还是你。”方才被强行请来时,季桓的人曾说,这是他与她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
他去城南替韦允安诊脉的时,季桓不会不知道。季桓也定然料想到,他会将那些事告与辛宜,是以方才连季桓身边的那个大丫头都退下了。
季桓无非是要借他之口,叫辛宜知晓韦允安尚且活着的消息。
郗和想明白后,便在不再有所顾忌。
“入冬了,因之前风寒未愈,他夜里时常咳喘。前几天我才替他看过,想来喝过我开的药后应当不会再有事。”
“今日下了雪,他可有御寒的衣物。若没有,不若我做了几件——”眼眶里泪光涟涟,察觉郗和紧拧的眉心,她才忽地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
“你放心,衣食用度方面,城南那处季桓并未短过。”
郗和心情有些复杂。
“我该对他感恩戴德吗?”辛宜忽地笑道,绷着下颌,抬手擦去面颊上泪光,眼底的气恼迅速积聚,夹杂着浓浓的恨意。
“我心里恨不得他死上千次万次,每次与他同床共枕,都令我厌恶至极,恨不得在他入眠时掐死他。”
“可是,如今我却不得不讨好他,不得不救他。”
“这……发生了何事?”见她哭得眼圈红肿,一字一句的痛斥季桓,却又自相矛盾的心理,郗和有些担忧。
辛宜将近日来的契约之事说于了郗和。
哪知,他听完后,也是拧着眉心一顿思量。
“可是他的病太艰难?我原打算,向你请教其中的一些诀窍……”
“不。”郗和神情微妙,当即道。
“既知晓了病因,也不是难事,只稍稍复杂些。过去我替他诊脉时,对他的心病只是猜测,并不知该如何具体去做。”
“如今你在他身边,他又是因着你身上的气息才如此……”郗和旋即顿住,复杂地看了她几瞬。
“我珍藏的古籍中似乎有过类似的情况,不过我记不大清了。”
“那我……”辛宜欲言又止。
“古籍残破,它的卷册残留在各地,若想完全的解决,还需修补古籍……”
辛宜终于听出一丝不对劲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辛宜心底已有些猜想了,纤细的指节紧紧抓着玫瑰椅的扶手。
“或许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七年十年,玉绾你能等得起吗,韦兄还有那个孩子,等得起吗?”
“就算倒是你能治好他的梦魇,玉绾觉得,他会放你走?”
绕了一圈,终于点到正题,郗和不忍地看向她,神情悲悯。
“他会的,他以他阿母卢夫人之名,在我面前,在天地面前发了毒誓,他还与我立下盖有官印的契书,他……”
辛宜也未意识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现在竟然有些无力,无力地睁大眼睛,茫然地看向郗和。
“玉绾,季桓他是否与你说过,他从不信神佛?”郗和叹了口气,继续道:
“你可知,他为何会将卢夫人的墓迁回清河季氏,甚至与已故的季老别驾合葬?”
“他与他父,向来不合,甚至到了反目成仇不死不休的地步,想来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