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B恍然大悟。自己曾在刑部见过这个差役,还带着他跑到崔府上,提了崔史文到刑部……“是你啊。”
差役见楚?B想起来了,露出个实诚的笑容,“嘿嘿,殿下还记得我呐?”
楚?B点头,“记得,当时都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
差役忙道:“小臣石航,见过太女殿下,见过……世子。”又规规矩矩给楚?B和卫珩行了礼。
楚?B抬手,“都说了,今儿过节,我也是出来玩的,不讲这么多礼。”
石航直起身,笑得露出了牙齿,又突然想起什么,神情有些不安,“殿下,小臣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楚?B摆手,“无妨,我们这就回去了。”她将手上提着的灯拎起来,“这不,想要的也已经有了。”
石航看到那盏灯,颇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殿下想要那盏灯,小臣就不爬上去跟殿下争了。”
楚?B笑笑,“凡事都讲先来后到,你先去摘的,就算拿到了也是你该得的。更何况……”楚?B笑着望了卫珩一眼,“你不是没拿到,最后还是我得了嘛。”
石航摸摸脑袋,“嘿嘿,小臣哪能跟世子比……”
楚?B看了看他身边的黄裙少女,“你没拿到灯,不会生气吧?”
直到石航也看过来,少女才反应过来楚?B是在跟她讲话,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竭力保持镇定,“回、回殿下,民女不生气……”
“哦?为何?”楚?B饶有兴致的样子。
少女老老实实地答:“石头人没伤着就是万幸了,哪里还管灯不灯的。花灯年年都有,民女也不是稀罕那灯,不过是稀罕石头这个人罢了,因是他送的,民女才会连带着稀罕那物件。”
这话说的直白,石航的脸都快红了。
楚?B没想到少女是这么个直率的性子,微一愣,随即大笑。
石航更加不好意思,“殿下别听她胡说……”
少女把这不好意思的话当真了,似有不满,“我怎么胡说了,殿下问话,我怎么想的便怎么说了,难道还扯谎骗殿下不成?殿下喜欢世子送的灯,不一样是喜欢世子这个人?”
石航觉得这话实在逾矩,拽了那少女一把,“在殿下面前,你浑说什么!”
楚?B看着少女圆圆的脸蛋,觉得分外喜欢,“这不是浑说,是极好的话。”她转向石航,“这姑娘也极好,你要珍重。”
石航哪有不应,憨厚地笑着,“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楚?B颔首,“我与世子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好好玩。”说罢,又向众人摆摆手,一手提着灯,一手拉着卫珩,翩然离去了。
这一晚见到太女和太女夫君的百姓很多,于是第二日,许多人家都知道了,铜锣巷子里石家小子认识太女,石家小子未过门的媳妇儿得了太女一句“极好”的赞。
这下,石家的门槛都快被前来拜访的左邻右舍给踩塌了,有来恭喜石家二老儿子出息了的,有恭喜石家说了个好媳妇的……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楚?B知道卫仁就在不远处跟着,但她也没唤卫仁驾来马车,就这么与卫珩一同在街上走着。经过一个拐角时,楚?B余光不经意地瞥过街角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