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活几年,可陈翰墨到底只是个酸秀才,又非登台的,老爷不可能用金银养着他的。”
钱明礼苦笑一声,“后来便只用了些寻常药材,拖了一阵子,人便死了。”
霍危楼狭眸,“戏班内,可还有谁与李玉昶有过争执或仇怨?”
“这是没有的,老爷虽说有时候有些苛责,可这些人原本都是食不果腹的,老爷将他们养在戏园子里,对她们而言已是大好了,他们巴结老爷还来不及,如何会与老爷起争执?”说至此处,钱明礼想起什么似的道:“唯一说有争执,那便是宋大家了,宋大家嗓子不成了之后,和老爷闹过两次,说什么以后也唱不了了,想用多年攒下的银钱给自己赎身。然宋大家是老爷一手捧出来的,也跟的老爷最久,老爷自然不肯放的。”<a href="http://www.999xs.net" target="_blank">www.999xs.net</a>
钱明礼又道:“说起来,老爷对宋大家也是有几分情谊在的,她当初天资禀赋极佳,老爷便令当时的先生教她一人,后来果然争气,再收了新人,老爷便令宋大家一个个教,对她也算信任非常,如今嗓子虽是不成了,可老爷却还是让她登台……”
看得出钱明礼对李玉昶颇为忠心,口风总向着他,霍危楼想了片刻,令他退下,又让路柯去将春琴召来。
福公公不解,“春琴?就是那夜钱管家喝骂的小丫头?”
霍危楼颔首,“是她,如今人心惶惶,自然找能说真话之人,免得浪费口舌,钱明礼说宋媚娘与李玉昶不睦,可也只是为了求赎身,李玉昶死了,宋媚娘还是李家婢妾,并不能解她心中所急,而她和柳慧娘交恶,二人一同作案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薄若幽便道:“那天夜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是我们不知的,柳慧娘一直在唱戏,其他人的行踪却是难定,可当日问话之时,所有人都自有一套说辞,这其中,必定还有其他人在说谎。”
霍危楼凝眸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暗沉了些。
很快,春琴来了,她也不过十岁上下,被绣衣使带过来,神色很有些惊惶,进了门,规规矩矩的行礼,而后便双手绞着衣角缩着肩背不敢抬眸。
霍危楼语声缓和了一分,“你在玉春班多久?可知陈翰墨此人?”
春琴低着头,“民女在玉春班三年了,是七岁被买进来的,知……知道陈先生,她是西戏班内写戏文的,很有些才学。”
“他是病死的?”
“是,是的……”
“他和柳慧娘关系如何?”
春琴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霍危楼,而后又迅速垂眸,“他们……走的很近……”
“细说。”
霍危楼言辞简练,春琴迟疑片刻才道:“柳姐姐是戏班内唱的最好的,人亦生的好看,她欣赏陈先生,陈先生亦喜爱她,她二人在我们眼底十分相配,那小半年陈先生为柳姐姐写戏本,二人相处的多……”
春琴说着说着,有些忸怩起来,仿佛有什么难以启口。
霍危楼狭眸,“不得隐瞒。”
春琴忙道:“院子里有人见她二人搂抱在一处,私下议论,后来议论的人却被赶出去了,民女不曾亲眼看见,自然不敢乱说,不过……连旁人都觉二人般配,她们自己又互相仰慕,自然是有些情谊的……”
春琴说着说着面颊微红,脑袋垂的更低。
霍危楼又问:“陈翰墨死的时候,戏园内可是请了大夫的?”
春琴回想了片刻才道,“一开始是请了的,可一听说是痨病,老爷便有些忌惮,便令他搬出了戏园子,让他住在了外院一处下人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