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背脊挺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直接给跪下了。
完了完了完了,娘真的生气了。
赵王氏气狠了,都顾不上帝后在,怒叱:“你读了那么多年书,难道就是为了当一个小相公!你小小年纪大好前程,那么多年干了那么多事情,哪怕去养羊养马种地织布,也能干出一番成就来?何必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这话说得难听到口不择言。
赵骅立马站起来,拉住赵王氏:“慎言。”怎么能说小国公是脏水?
慎言个屁!
赵王氏红着眼睛对着赵骅怒目而视:“闭嘴!我不同意!赵淩就算一辈子跟狸奴过,也好过跟窦荣!”她转头对窦荣说道,“窦六郎,你是小国公。你要是真心想着赵淩好,就别再提这荒唐事。你想没想过,你就算‘嫁’进赵家门,世人会怎么看待?
不管你是分宗还是如何,你始终是小国公。我们赵家连寒门都算不上。你想着世人会说你,还是会说赵淩?
赵淩凭什么招惹骂名?
至于你弃武从文?这话你自己信吗?你自己想,就能吗?”
全场寂静,没人敢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窦荣收敛了笑容,走到赵淩身边,跟着他一起跪下:“赵夫人,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可是我只想对赵淩好,想让他好,并没有别的想法。”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其实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大概知道婚事是不成了。
赵淩看他这样,觉得心里面难受极了。
他印象中的豆豆什么时候都是活力满满自信张扬的大狮子,现在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偶狮子,感觉戳一下就要倒地。
“薇薇啊……”
王太后说是去休息,只是不想掺和这个事情,人就在隔壁偏厅,一直听着呢。
现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才过来。
赵王氏看到太后走过来,不等她说什么,就赶紧跪下,把额头贴到手背上:“姑姑,赵淩这孩子好歹也是您一手养大的,叫您一声姑外祖母,您忍心这孩子将来坎坷吗?”
文武不合,本来就是朝堂默认的规则。
赵骅作为户部侍郎,一个管钱的,要是和一个镇守边关掌握着大虞最庞大最精锐部队的窦家成了亲家,别说顾潥本来就多疑,哪怕是一个不多疑的皇帝,也会起忌惮之心。
再说赵家在赵骅之前,连泸阳县的一个地主老财都算不上,就是一个普通小地主。
寒门也是门,赵家算什么门?
赵家和窦家地位相差那么大,赵淩明明自己足够优秀,今天别说是窦荣,就是娶一个窦氏女,将来有任何成就,也会被说成靠了岳家。
凭什么呢?
一旦和窦荣牵扯上关系,赵淩不仅要损失名声,而且要被皇帝猜忌。
王太后叹了一口气,弯腰亲自把赵王氏扶起来,对顾潥说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她又把窦荣和赵淩扶起来,“你们两人年纪尚小,有些事情还没想清楚。尤其是赵淩。”
赵淩感觉自己像是泡沫塑料做的假石狮子,太后呼气重一点,整个人就要吹跑了一样。
然而王太后并没有责骂两人,而是吩咐回宫。
赵淩跟在后面,送他们离开。
窦荣落在队伍最后面,回头看到身边的赵淩:“太后娘娘说得对,你还小。该想清楚。”
“……豆豆?”赵淩感觉窦荣的说的想清楚,不是让他想清楚,而是黑豆在想什么坏主意。
他就说窦荣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赵王氏一把将赵淩扯到自己身后,对窦荣伸过来的手恨不得拿小竹竿抽上去:“小国公,自重。”
窦荣对他们恭敬行礼:“赵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