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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拢林栖梧的毛毛领,又亲了亲他额头,才注意到乾元帝。

“这是?”

乾元帝揉了揉眼睛,想看清那个年轻男子的面目,可无论他怎样努力,却始终看不清那人。

“他不重要,我们回家吧。”林栖梧笑着说。

“林栖梧,你怎么能说我不重要!”

“林栖梧,不要走,不要走。”

乾元帝醒了。

当林栖梧被劫走后,他劝自己不要再想。

一个罪臣罢了,一个傻子、呆子、榆木脑袋,倔驴,不听话的人。

他有什么好牵挂的。

他是帝王,富有四海,难道找不出一个比林栖梧还好的人吗?

但到了夜里,白天被他刻意忽略的问题又在脑海中回荡,究竟是谁拐走了林栖梧?

许英?

派人买通狱卒,纵火引起注意,

就连那天的守卫也在回家后不久,凑巧暴毙而亡。

任何线索都被悄无声息地抹杀了,查起来一点头绪也无。

乾元帝不自觉皱眉,许英和林栖梧的关系确实亲密,可他不像是能干出劫狱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人。

他看了许英的生平,耕读人家出身,入私塾读书,大一些进京行卷,再离京游历,最终科举入仕。

一个书生的完美人生。

这种策划应该是那种杀人不眨眼,做事滴水不漏的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的手笔,不是文弱书生能干出来的。

那还有谁呢?

放眼朝堂,有一个人倒像是能干出劫狱这种事。

季明生。

可这又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乾元帝的印象里,季明生和林栖梧属于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一个恶毒阴狠,一个志怀霜雪,他们一把剪刀上的两片锋刃。

乾元帝还记得林栖梧被押送入狱时,季明生脸上畅快得意,期待万分的笑容。

他与林栖梧算得上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劫狱救人,不可能。

“陛下,您醒了?”

乾元帝醒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小太监才笨手笨脚地提着宫灯进来,又急急忙忙叫人送茶。

乾元帝的目光扫过身边的小太监,他原本是负责打扫大殿的太监,刚调到御前伺候。

调他的人,是乾元帝。

“陛下,请用茶。”

小太监的脸上荡起谄媚的笑。

他的面容与林栖梧有三分相似。

乾元帝从前觉得两个人长得差不多,可现在看,又似乎差很多。

这小太监身上没有林栖梧的贵气,没有林栖梧的眉宇间的清冷固执,没有林栖梧的目光流转间闪动的狡黠。

“退下吧。”

由于林栖梧的控诉,季明生决定松松手,放他出去放风。

一身红衣的林栖梧让季明生看直了眼。

“我穿红衣出去,太招摇了。”

不招摇。

现在林栖梧被通缉,行为习惯不能和从前有一点像。

正是因为林栖梧喜欢穿白衣,如今他出门才不能穿。

季明生给林栖梧系上惟帽的带子,他今天得上朝,不能陪着林栖梧,只好又叮嘱道

“不要与不认识的人说话,不要随意与人攀谈,听到有人叫你,也不要回头。”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是通缉犯。

季明生早就编好了一套瞎话,“你知道为什么林氏要举家搬回姑苏吗?”

“为什么?”提起这件事,林栖梧有些落寞,林氏抛弃自己,无可置疑。

“我托人打听了,因为林氏有个仇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