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放心。”
没等门房“欸……”出什么话, 季华月就在门房目瞪口呆的眼神里一扭身走了, 径直往春江楼的方向走去。
……
春江楼背倚护城河,酒楼背面有小溪潺潺流淌,整座酒楼从上而下看是一个“回”字的形状,“回”字中间假山不一而落,靠近每一个包厢的墙角栽种着文竹,窗边以兰花点缀。翠竹叠韵,绿意盎然。
包厢里点着炉子,炉上煮着水。
两个身影对坐在矮桌两侧,一个穿着石青色素面锦袍,另一个着青灰色道袍,木簪挽发。这二位任何一个在如今天下都是声名远扬的天之骄子,天师府张家的张景韫,玄门第一家谢氏的谢玄之。
虽说名声在外,但他们二人却是最近才认识对方。于其他人而言,他们二人还算是“有仇的”。若是看见两人在这样和谐的气氛必然是大吃一惊。
谢玄之挽袖执壶,沸腾的水注入茶杯,茶叶的香味顿时就飘满了屋子。
张景韫伸手接过其中一杯,轻呷。“好茶。”
“这是今年的新茶,与陈茶相比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俊美道长的一头青丝被木簪束在脑后,散落在颜色暗沉的道袍上。杯盏中碧绿清澈的色彩映出远山一样的眉目,倒映山光。
“不是春江楼的茶?”
“托一位友人从湘山寄来的,只得了两斤。”
“这等好东西让我碰上了,可得分半斤。”张景韫戏谑道。
谢玄之莞尔一笑,“回头打发人给你送过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
明明认识不到半个月,见了三次面,两人却熟悉的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看不出一丝生疏。
张景韫从前也不相信一见如故,可今儿却必须得信了。
张景韫抿了一口茶水,“下月在江宁有一场道门法会,主持法会的是清河观观主,谢兄可有兴致去听听那位的见解?”
“下月……”
谢玄之放下茶盏,道:“过两日我就要回上清观去了,怕是不能与景韫同去了。”
闻言,张景韫面上流露出一丝惋惜,“可惜可惜,我还道此番同行能向谢兄多多讨教。”
对于谢玄之身为谢氏子弟,不住在谢氏祖宅,反而久居上清观一事,张景韫也是疑惑不解的。谢氏传出来的说法是谢玄之一心供奉道祖,故而年幼便独居道观,但张景韫总觉得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至少不是全部。
两人对坐饮茶,观赏窗外的春景,时不时说上几句话,探讨的话题包罗万象。
茶香袅袅中,门口的侍从敲门而入,恭恭敬敬地低首垂眸,言外面有人求见,自称是张公子的友人。
“大概是华月兄。”张景韫一下子就猜中了对方是谁,见谢玄之望过来,失笑道:“他时常来我府中做客,近来我与谢兄相交颇近,据门房说他总在我出门时上门拜访……已经吃了两次闭门羹了。”
听到这样的缘由,谢玄之也不由得失笑。“既如此,不妨请这位公子进来一叙。”
张景韫便吩咐侍从去把季华月请进来。
率先进入包厢的是季华月嘹亮的嗓音。“景韫兄,你可让我好找……”
一身交织绫绸衫,折扇轻扬,风流肆意,端的一副潇洒意气少年模样。
“咦,这位便是谢公子吗?在下是季华月,族内行二,久仰谢公子大名。”
季华月拱手示意,谢玄之两人起身还礼。
“季公子谬赞,在下不过一方外之人,请坐。”
侍从上前烫洗了新的茶盏,季华月拂衣坐下,视线在张景韫和谢玄之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桌上有茶,两人神色自若,并无一丝争执之态,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