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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 舍山取草 90137 字 1个月前

梁的朱漆大柱上撞。

马上,我冲过去将他拦下来。

他没死成,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说也想要随先帝而去。

我让人把他带出了御书房,顺便,叫了个御医去相府照看他身体,每日跟我报。

怕他没撞死,又被我气死了。

史书之上,我这个罪无可赦之君再多一笔罪过。

他说整个朝廷都没人办,我不信,又叫了两个过来,他撞柱的事情传出去,开了一个好头,都说要撞。

朕都拦了下来。

林承之暂时救不出来,我让景杉去给大理寺传话,可以审,但不能动刑,也给他传,叫他好好养伤。

无论他参太子和皇后,还是他暗藏匕首行刺我父皇,都是大事。

大案子,办的时间长,一年两年,三年四年,朕不发话,就没人敢斩。

当上皇帝,麻烦事仅仅是一个开始。

想办的事办不了,不愿意办的事不愿意见的人,案牍公文,飞絮一样不断往我御书房里面飞。

我父皇卧病太久,许多事务堆积,都要我赶紧拿主意。

我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在佶屈聱牙的字缝里面打转,三魂七魄都感觉跟着批过的奏章一块卷走了,就在这种时候,还有大臣接二连三,催促我赶紧办另外一件麻烦事。

“皇上孑然二十多载,说句不好听的话,已经是过错,现在最要紧事就是充盈后宫,早日诞下皇子,让江山有继。”

如此这般的话,我听到耳朵都起茧子。

为君之威,令我烦恼,为君之责,令我更烦恼——无论如何,他们所做的都叫忠,过来烦我,我不能够避。

最烦恼的时候,我就想起来贺栎山。叫他进宫来,陪我走走,散心。

他知道我这样情况,说:“皇上这一颗真心,一丝一毫也不肯分给别的人。”

我停住脚。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如何答。

我跟林承之的事,正经其实我只跟他提过。

想了想,我道:“怀深倜傥人物,坐享齐人之福,朕愚于此道,许多事机缘巧合,远远不及,叫怀深笑话。”

我年少的时候,我父皇其实本来准备给我说一门亲事,后来我被我外公带去了吴州,这门亲事就这样没有了下文。

那个原本要与我结亲的女子,如今我连名字都记不起来了。

我现在的烦扰,只是朝中许多势力交错,娶这个娶那个,牵一发动全身。

一盘棋,下错就没有悔。

贺栎山笑道:“臣玩笑话,皇上总是当真,叫臣不知道如何面对。皇上面前,臣总是惭愧。”

其实在他面前,我该惭愧。

我有愧于他。

他不知。

我父皇那么多有待处理的奏章之中,有一本我藏起来,看了很多遍,终于将写奏章的那位叫进来宫中。

贺栎山他爹老安王是太祖赐封异姓王,从前太祖起兵,他爹跟太祖结拜了兄弟,出生入死打下江山。

这江山公正地说,有他爹一半功劳。等太祖当了皇帝,将最好的一块地,冀州拱手给了他爹,要他子子孙孙蒙荫,坐享富贵荣华。太祖对他没有戒心,等我爹当了皇帝,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心中觉得老安王拥兵自重,不削要成大害,各种各样的折子也是这么参的,说前朝分封异姓王,遗弊无限,又或者说老安王在冀州只手遮天,冀人只知有安王,不知有皇上。

如此云云。

满朝文武,没一个看得惯老安王,都觉得他狼子野心,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推翻了我父皇,自立为主。

终于我父皇等到一个机会,他大寿,老安王进京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