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景昭却笑了:“三弟以为,舞弊之事,只打点柳文崖一人便可成事吗?”
我忽然便想到了高晟的那个账本,柳文崖三千两,徐事垣和左升各五百两,还有流通关节的一千两……
“二皇兄的意思是,这牢里还有别的官员知道黎垣与你的事?”
“不错。黎垣当时是太子门客,又有为兄帮他走动,那些考官便以为是太子和为兄共同的意思,哪里敢说个不字?”
我这下便明白了:“若太子被牵扯进来,那些考官再被提审,不定会将二皇兄你也给供出来。二皇兄现在,跟那位是到了一条船上。”
段景昭肃道:“所以这船,是千万翻不得。”
江起闻说先前提审这些个同届考官,没一个人交待的,怀疑是有人提前跟这些人传了话。实际恐怕我二哥根本没做这档子事,这些人防得滴水不漏,是因为知道一句不说,尚还有太子和承王阻拦查案,救他们出来。
若是泄露了半分,太子和承王都饶不了他们。
“三弟,此事就拜托你了。”
“我明白了,二皇兄放心,竭我所能,一定帮二皇兄将此事办成。”
听完我的保证,段景昭舒了口气,就这么走掉了。
我将他送走,回屋换了身衣裳,预备接着去大理寺。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生起了个疑惑。
段景昭如何能这么放心将事情全都告知我?此事不仅牵连到他,还牵连到太子,若是我执意查下去,将他二人都挖出来……他二人失势,这太子之位不是更容易落到我手上吗?
难道说,他手里还有什么依仗?
***
这一番耽搁,等我到大理寺的时候,林承之和江起闻已坐着在等了,刚到,便有官差来换第二壶茶了。
我不便提段景昭的事,告罪说起晚了,又问江起闻道:“对了,江大人今日有什么安排?”
江起闻道:“说不上什么安排,只是昨天回大理寺的时候,收到了顺天府转送来的……一具尸体。”
最后几个字说完,我和林承之俱是一愣。
按照我朝律例,各地刑狱重案,以及京城之中涉及朝廷命官的案子,一律移交给大理寺,如此制度,是为了避免这涉案之人因官职身份左右案情。这尸体送来大理寺,那不就意味着……
“死的是朝廷命官?”我道。
江起闻点点头:“不错。”
“是如何死的?”
“或是被人刺死,或是溺水。这尸体是在河边被人发现的,衙役赶到之时,岸边已经围了许多的人,纷纷说这是起命案,因那尸体的左胸处的衣裳浸了许多血,还破了一个口子,像是被人捅伤的。等尸体抬回了衙门,顺天府就发了个寻人的告示,因着一直没有家属上门认领,按照无名尸处理,仵作就直接验尸了。然后,方打开那人的外衣,便发现了一块令牌,仵作把那令牌呈给顺天府府尹,府尹就赶紧将人送来大理寺了。”
林承之道:“那令牌……”
江起闻道:“是东宫之物。”
我三人互看了一眼,心里大概都猜到了七八。
林承之道:“是黎垣的尸体?”
江起闻道:“正是。”
黎垣是我二哥杀的,他杀完人,或许是将人抛进了河里,未曾想,黎垣又给“飘”了回来。我二哥昨日来找我,会否是因为看到了顺天府的告示,知道我也参与审理案情,害怕杀人之事暴露,这才坐不住了?
我道:“江大人想让本王和林修撰做些什么?”
江起闻道:“那尸体已交由大理寺的仵作查验,今日就劳烦二位,跟我一道去查查,黎垣消失之前的事。”
我三人又从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