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扑朔迷离着。
又过阵子,围猎正式拉开帷幕。
众王公武将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北行数日,抵达了位于裕达的行宫。
到的当晚,便要各自去选马。先前驾的马,由马圉牵下去休息了。选好马,第二日一早再到围场集合。
来的一路上,景杉都在向我抱怨。
他从前很喜欢这项活动,总是掰着手指头算什么时候才到出京围猎。现在看来他不是喜欢围猎,只是不喜欢在国子监里头闷着。如今他在京城逍遥自在着,被迫跟着来这地吹风晒太阳,心里不痛快极了。
这里的日头大,风大,温度却更低,夜里湿着衣裳开窗睡了一觉,果不其然便感冒了。
按照黎垣的说法,今天一早马圉便会将药下在我的马里,届时我驾马去了围场,再跟我二哥换马。
裕达围场里养的好马都有名字,说是选马,其实一些好马没人敢挑,譬如我大哥的惊风,我二哥的踏沙,还有我的那匹云棋,驾了一次之后,以后就基本不再换了,别的人知道哪些马由什么人骑过,也不会主动上前去挑。
所以即使是王孙,也不能回回都换着马骑,不然叫别人都没得挑了。平辈平级间,换马骑个新鲜就是常有的事。
要是昨日就换了马,那么早上我骑的那匹仍会被下药,所以要等到了围场再换,有我父皇在场,我二哥应当会很大度地答应。
要是不答应,我便再寻个借口不参加围猎便是。
分好箭矢,众人都是跃跃欲试的模样了,我上前一步,刚开口了“父皇”二字,感觉到无数目光从四面八方涌来,其中以我二哥那道最为炙热灼灼。
我咳了两声,疲累地道:“儿臣昨晚不幸染了风寒,今早出发的时候,本想忍着不坏了父皇兴致,现在却头疼得很,眼睛雾蒙蒙看不清东西。”
我父皇派御医上前来看,御医摸了摸我的额头,又猛地将手抽了回去,“晋王殿下烧得厉害!”
其实我眼睛尚看得清楚,早晨自己摸了摸,只算低烧,于是就往夸张了说,免得被怪罪,御医觉得我烧得厉害,或许是因为方才策马奔了一路的缘故。
我父皇摇着头,目光复杂地对我叹了口气,大手一挥让我回帐中歇着了。
回帐之前,我又瞄了我二哥一眼。
瞧见他满脸的失望。
第27章 承王 马儿跑远了,寻回来便是
一些常见的伤病药, 围猎时都会有人备着,我在帐中躺了一会,有太医署的人将煎好的药送来, 喝完药, 沉沉睡了一觉, 醒来日头还正盛着, 听见帐外有些吵闹, 于是叫服侍的那位年轻医官掀开帐子,看看外头是怎么回事。
他出去了好一阵, 回来惊讶地对着我道:“是承王殿下从马上摔下来了。”
承王殿下,那就是我二哥。
我想了想, 又问:“摔得如何了?”
年轻医官道:“好像是摔伤了腿,但没什么大碍。”
“二哥骑术精湛, 竟也会摔着。”
“说是马儿突然发了疯,狂奔着勒不住, 将承王殿下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还是六殿下看见承王殿下的马自个儿在跑, 回去寻承王殿下,将承王殿下接了回来。”
兄弟几人中,我六弟景钰跟我二哥的关系最近,可能是他年岁尚小的缘故, 他对我二哥, 与我跟景杉之间的关系不同,带着些别样的敬仰,甚至到了惟命是从的地步。
那医官又接着道, 刘太医方才在帐外为我二哥包扎,我六弟放心不下,说要留下来照顾, 我二哥觉得没什么大事,让他回去接着狩猎,景钰不肯,就在帐外吵嚷了几句。
我道:“那他留下了吗?”
医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