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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得到的也只会是一句“都过去了,伯克,请您不要为过去的事情自苦了。”

从他带人在洛水驿站救下洛北那日起,到他受父亲的冤案牵连被流放崖州,满打满算,也就是五年多的时光。

他没有学会怎么当好一个父亲,又怎么能忍心逼洛北做一个事事与父亲交心的儿子?

阿史那献顿了顿,才道:“我听说,乌特特勤和阙特勤是突厥汗国年轻一代中最优秀的。你和阙特勤是朋友?”

洛北听到这句话,便知道阿史那献已经猜到那惊心动魄的“挟持出逃”中的猫腻。他点了点头,极为郑重地说:

“是,伯克。我们是一个牙帐里长大的兄弟。”

和自己的挚友刀兵相对,生死相搏,恐怕不是个很快乐的回忆……阿史那献刹住话头,将腰间那柄唐刀重新解下,递给他:“这把刀,还是你收着吧。”

“伯克,这是天可汗赐给西突厥可汗阿史那弥射的信物,您如今是西突厥十姓可汗,也是弥射曾祖父的子孙……我怎么能……”

阿史那献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当时绥子哥哥是把它交给了你,不是我,更何况,你坐镇西域,应当有个趁手的兵刃。”

他见洛北还是不接,又道:

“你还没明白吗?这一仗打完,朝廷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郭元振再留在西域,也不会让我继续兼任北庭都护。郭都护大概会继任宗楚客留下的那个兵部尚书的位置。而我嘛……光我们家在昆陵都护府被你收回的旧地和部族,就够我忙一阵子的。”

洛北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和郭元振各自从都护位置上离任,不论是谁接任,安西和北庭都将一阵混乱无序的交接期。若是吐蕃或突厥攻其不备,便又会造成一场战争。

而能平定这个乱局的,除了他洛北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是,伯克。”

洛北半跪在地,从他手中接过唐刀。寒凉的刀柄一入他的手中,立刻激起一阵熟悉的感觉。他重新将唐刀挂回腰间,一阵春风吹来,刀把与蹀躞带上系着的挂囊相碰,发出一声脆响。

“伯克,夜深了,天也冷了,我扶您下去吧?”洛北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扶阿史那献的肩膀,却被他打了个挥开的手势。

阿史那献道:“等一等,我还有样东西要给你。”他说罢,从袖中把白天洛北交给他的那本花名册又拿了出来:

“喏,这个。其实,北庭的兵马皆有军籍,也有朝廷指挥,调进调出的手续太多。那两千兵马都我是从自己的部族和近卫中挑出来了给你的。父子之间,就无所谓什么借或不借,还或不还了。”

洛北知道他调来的都是精锐骑兵,却没想到他是从自己的家底里拿出来的——两千精骑得来何其不易?不少草原可汗起家时也没有这么多兵马。

“伯克,这我怎么能要……”

“我知道你现在不缺兵马,但这两千人的身家清白,大部分都是兴昔亡部族的子弟……他们对你是有忠心的。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阿史那献怕气氛太过沉闷,刻意调笑了一句:

“我可是听说了,默啜悬赏万金要你的脑袋,不小心可不行啊。”

可洛北还是不肯接受,他正要开口再度推辞。

阿史那献干脆起身,没有给他开口的时间:“好了,就这样定了……不过我有两件事情,还要你帮我去做。”

洛北这才抬起头来望着他:“请伯克吩咐。”

“第一件事是拜山。我西突厥旧俗,每逢十五要率各部首领往金山祭拜山神与祖先。不过自金山落入默啜手中,这个习俗就没有了。如今你既然收回了多逻斯水和金山,我会上奏朝廷,请朝廷准许我征召西突厥各部的首领,前往金山拜山,让你带兵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