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2 / 3)

的太久,都快要忘了怎么飞,怎么捕猎了。

艄公也不敢多问,只一路陪着小心,把他安安稳稳地送到岸边。洛北照旧拿出那一吊铜钱递给他。

那艄公没接铜钱,而是跪倒给他磕了个头:“公子大恩大德,老朽不敢忘怀,还请公子留下大名,以便老朽日日焚香膜拜。”

洛北把他拉了起来,又数出船钱,递到他手上:“我一个大活人,还用不着焚香膜拜。倘若日后有冤屈,可以到鸣沙县衙来寻我。”说罢,也不等艄公回话,就牵着马走了。

艄公呆愣半天,看了看铜钱,又看了看大鱼的尸体,高呼了一声:“上天有眼!鸣沙县来了青天老爷了!”

鸣沙河畔有座沙山,洛北牵着马顺坡而上,马蹄挤压沙粒,发出锵然声响。

自王同皎谋刺案结束之后,皇帝李显御笔钦点,王同皎等人斩首抄家。武三思在朝中大肆株连,将一多半由政变拔擢而起的大臣都贬斥下去。

功勋卓著的五王也概莫能外。五人之中,除张柬之已经告老还乡外,其他人俱被贬斥出长安,担任外地的刺史。

洛北虽然不算政变功臣,但也在株连之列,被贬为鸣沙县令。但在离开长安之前,他最先送别了自己的妹妹褚沅。

酷暑未停的时节,褚沅被委任为上阳宫正,前往洛阳侍奉女皇。她从内宫学士晋为宫正,确实在品级上有所提升。但离开长安,便等于离开贵人云集的政治中心,她的前途可谓是黯淡无光。

“倘若不是因为我......”送别她时,洛北一路闷闷不乐。他清楚地知道,以褚沅的才能,要不是在自己的事情上得罪了武三思,绝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阿兄的伤还没好,可不要伤心劳神。”褚沅温言安慰他:“大臣们不是讲思危思退思变吗?我去了洛阳,或许比在长安更安全。”

洛北沉默不语,只从腰间摘下玉笛给她留作纪念。

几日之后,他踏上了离开长安的漫漫长路。王翰、裴伷先和张孝嵩一道来送他。王翰破口大骂奸臣当道,张孝嵩愁眉不展——他已以榜眼身份入了御史台,知道鸣沙县的前任县令便是死于非命,担心好友的前路。

裴伷先和洛北素有默契,可裴伷先已是太子府的詹事,不能再跟随在洛北身后,便在自己的手下挑了个得用的人前来鸣沙。

他们本约好今日在这鸣沙山上相见。只是如今已到下午,洛北却没见到这人的身影。

正在洛北思索之际,身后鸣沙声又渐响起,一个一身短衫的中年人牵着一匹马爬了上来:“是洛公子吗?”

洛北转身看去,这人约四十岁上下年纪,中等身材,直鼻薄唇,生就一副精明强干模样,心中已了然此人身份:“是吴钩吴掌柜吗?”

吴钩低身向他道了个大礼:“正是,渡口不便,我原以为公子要再晚些才来。还请公子恕我不恭之罪。”

洛北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不妨事。想是吴掌柜在来的路上遇到了那条大鱼?”

裴伷先和他介绍过,这个吴钩本是裴伷先在西北六省的大掌柜,本是边塞士兵,多年前流落突厥为奴,为人赎买之后便往来于丝绸之路上,后来被裴伷先收留,便成了他手下的掌柜。裴伷先看重此人精明强干,能力极强,便荐到洛北麾下。

“公子休要客气,唤我一声‘吴钩’便是。”吴钩笑道,“不错,好一条畜生呐,原来此地河流平缓,渡口繁忙,有了这条鱼之后,往来商队至少要减少四成。对鸣沙的赋税,可不是件好事。”

洛北听说过,熟悉生意的人,往往脑中时常有本账簿,想来这吴钩便是如此:“你账务精到,我自愧不如。至于赋税的事情,你不必担忧——我来的路上,已将那条大鱼给料理了。”

吴钩极为惊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