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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还有法会、法事、年节,至于寺庙的寺田、寺产,那更是不可胜数了。”裴伷先道,他话音未落,远远地就有一群拿着铁棍的僧人在寺僧的带领下冲了出来。

那寺僧身上的尘土还没拍干净,显得分外狼狈,一见洛北和裴伷先,忙伸手指了指他们:

“师兄,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在寺庙门口伙同那个小疯子慧光闹事!”

那护院僧人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好歹受过佛法滋养,他快步走到众人面前,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两位是来礼佛的?”

裴伷先以吐火罗语道:“我与我家公子是壮游到此,想来拜谒佛寺,并寻机会做些功德,刚刚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非有意冒犯贵刹。”他说着,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裴伷先既能从流犯做到富甲一方的大商人,除却洛北作为“乌特特勤”的帮扶外,自己也颇有本事。

别的不论,就单在说话这门道上,他是极有心得的。从他口中说出的这件事,是处处轻描淡写,每每都给几边留了颜面。

那护院僧人脸色越听越好看,越听手中的棍棒越拿不稳,末了,那护院僧人忍不住双手一合十,微笑道:

“原来是一场误会。两位贵客见谅。两位既从长安来,不如在敝寺多留些日子,敝寺后山还有些佛窟壁画,极为精美,若能在此地供奉佛窟一座,那是大大的功德呀。”

“好说,好说。”裴伷先笑道。

他们说话间正要往寺庙中走,先前那摔了跤的僧人忽而不干了:“护院师兄!你莫要被这两个人的花言巧语蒙骗了,你看他们穿的衣裳,连仆从都不带,能有多少银钱?!我看他们一定是来寺庙闹事的!”

裴伷先不慌不忙:“我与我家公子都喜欢清净,不喜欢有人追随。”

“这”护院僧人有些为难。

“护院师兄,你看,你看,我这大牙都磕了一半!”那僧人露出一口鲜血:“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护院僧人皱了皱眉:“两位,若见了血,确乎有些严重。还请两位和我一道进院去面见知客师兄。”

裴伷先好声好气:“大师,我与我家公子今日是有要事,实在脱不开身,可否等我们先面见方丈之后,再来寻知客法师?”

有了护院僧人撑腰,那巡查僧人顿时有了底气:“你们两个危险分子,还想去见方丈?!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洛北在那边听他们掰扯了小半日,此刻终于忍不住了,他冷起那张俊朗面容,伸手从袖中抽出一只令牌,丢到那护院僧人手上:

“我是安西副大都护,昆陵郡公阿史那乌特,汉名洛北,奉命察查监院白迦叶被害案。叫你们方丈出来见我!”

第152章 “寺中弟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将军见谅。”

“寺中弟子有眼不识泰山, 还请将军见谅。”

昭怙厘寺的禅房就修在山体之上,洛北通过木栈道登入室中,便觉一股阴凉扑面而来。墙壁上以彩绘描画着文殊菩萨的经变故事, 在他们的头顶, 一个个飞天或抱乐器,或缠彩带,或洒飞花,漫天飞舞。

洛北坐在上座的位置,手边是一盏方丈亲自捧上的清茶。老方丈的年纪比死去的监院白迦叶还要大, 身板却挺得笔直,身体极清瘦,一把雪白的胡须飘在胸前, 显出几分仙风道骨。

洛北抿了一口清茶,轻轻往面前的矮桌上一放:“大师多礼了,我本不欲打扰佛门宝地, 奈何事涉生死, 不得已而为之。”

他的话语极客气,神情却很冷漠。方丈便猜不出他的心思,只得坐在一边,以生疏的汉话轻声道:

“……将军到访, 是令敝寺蓬荜生辉的好事。至于监院师弟之事,老衲业已知晓, 将军今日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