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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圣恩。”洛北道。

李显道:“这有什么可谢的,朕用你,也不是为了治病啊。等到你从朕的手里接过斧钺的时候,再向朕道谢也不迟。”

由皇帝授以斧钺,是将军出征的仪式。他既然这样说,洛北便知道,皇帝依旧没有放弃北伐突厥的想法。

不一会儿,太医院的李院判匆匆赶到。他两眼青黑,显然昨日一晚未得好眠,生怕皇帝有个三长两短,这治疗不善的罪名就会落在他的头上——便是没有事儿,以他昨天的表现,降他一个“不守职务”的重罪,也是应当。

李显摆了摆手,免去了他的三拜九叩:“李院判,朕今日召洛将军来替朕请脉。不过他说,他才疏学浅,不敢诊断贵体。朕就请你来当个老师傅,替他把把关,如何呀?”

李院判一叩在地,知道昨天的事情已经揭了过去:“臣谢陛下天恩!既然陛下有旨如此,臣自当遵守。”

他暗暗地向洛北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洛北轻轻一笑,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地低头立在一边。

有了院判在此,洛北便伸手扣住了皇帝的寸关尺,试探起他的脉息来。

即使贵为天子,这脉息断起来与凡夫俗子也并无不同。洛北一断而毕,提笔在纸上写下药方,又写了一段针方,才双手递给李院判:“请院判把关。”

李院判接过方子看了一眼,他打量打量皇帝,又看了看洛北:“陛下,洛将军这方子平和中正,确实是好药方啊。就是这针方,未免大胆了些。”

李显道:“朕明白了,既然如此,就用这大胆的针方试一试,如何?”

“陛下,这”洛北和李院判都露出迟疑神色。

“朕可是天子,金口玉言,难道不能为自己的事情做主吗?”李显拍了拍床边,佯作怒态。

洛北只得向李院判借了金针,依照针方替皇帝施了针——他对自己的医术素来有自信,刚刚的诊脉,不过是加深了他的判断。皇帝若是节制些,少些宴饮,或许会头疼得少些。

“哎,确实是舒服多了。”李显靠在榻上,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李院判,你照着洛卿的方子,命太医院煎了来喝。朕把朕的将军开出来的方子试上个十天半个月,看看疗效。若是真有疗效,朕就给他再封个国公。”

“大唐有将才如此,是陛下之幸,大唐之幸啊。”李院判恭维道。

洛北敏锐地觉察到,这就是他要等待的那个机会。他叩首在地道:“微臣不要国公的爵位,微臣只想求陛下一件事。”

“哦。”李显笑道:“洛卿啊,你已经是上柱国,是三品的大将军,又有郡公的爵位,将来,你父亲那个西突厥可汗的位置、郡王的爵位,也都是你的。你有什么事情,非得在这个时候相求呢?”

洛北道:“若陛下能满足微臣的请求,微臣愿以功勋和爵位相换。”

“什么样大事,值得一个上柱国的功勋,一个郡公的爵位啊。”李显这下来了精神,他坐直身子,好奇地看向洛北:“你说。”

洛北轻轻吐了口气:“微臣请陛下赐阳翟郡君褚沅出宫。”

宫中一下子静默下来,连那两位打着扇子的宫女的手也顿了一顿。洛北只得叩首在地:“陛下”

李显见他诚惶诚恐,忍不住笑得更厉害了:“就这点事儿,也值得你拿爵位和功勋来换吗?可见是将军气短,儿女情长啊。”

洛北道:“褚郡君对微臣有救命之恩,昔年微臣受诬下狱,遍历酷刑,若非褚郡君悉心照料,微臣这条性命早就不在了,更不要说建功塞外了。所以微臣愿以爵位和功勋相换,望陛下成全。”

“原来是患难恩情,那可就不一般了。”李显笑着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朕这就下旨让褚沅出宫,也不要你的爵位和功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