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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逻卢城的议事厅中观看调整后的安西的疆域地图,那时候他就惊讶地发现,当年洛北在碎叶城里发的那些宏愿,正无一例外地被他自己亲手实现。

“再说,”洛北轻轻弯起唇角,眉眼弯弯,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我若真的想叛唐自立,永远留在草原做可汗,只需要在拜山之时振臂一呼……可我不还是回来了吗?”

郭元振本在沉思,被他这样一说,也不由得一笑,伸手轻轻点了点他:“你呀。要我怎么说你好这样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要再说了!”

洛北轻轻笑了,春风吹过他露在额前的发丝,显出一点少年人才有的肆意张扬。他开口接过了话题的主导权:“大帅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些事情吧?”

“那倒不至于。”郭元振把自己刚刚在看的信件递给他,“长安城来了信,圣上赐婚武延秀和安乐公主,婚期定在近日。信里的意思,是让我们捎些西域珍宝去做贺礼。你可要好好挑选一番。”

洛北知情识趣地没有问是谁写的信。他点了点头,恭敬应下:“属下遵命。”

郭元振见他答得爽快,便知道自己这位能干的下属自有办法,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武三思虽死,武家在朝中却犹有余势。这次回到长安,不知道又要面对什么。”

东归的军队回到长安时,酷热的夏季已经到了末尾。金桂盛开的长安城里,处处浸染着一股温润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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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李显为西域重定欢欣鼓舞,特意在长安城中举行了盛大的班师典礼。自渭水桥上到宫门之前,宽阔的长安道路上处处张灯结彩,道路两旁拥满了前来观礼的长安士女。

“打头的就是郭元振郭都护吧?”

“不错,若无他算无遗策,西域安得太平?”街边聚集着新一批进京赶考的学子,正对着众人指指点点。

“那着绯服的可是解琬解大夫?他安定西域,劳苦功高。”

“就是,就是,这次还得是他出马”

那说话的人话还未完,眼睛已经望到了下一个人身上,他双目一亮,立刻惊叫了一声:“那是洛将军,就是那个‘雪夜破牙帐’的洛北洛将军啊!”

“他怎么那么年轻啊。”这是某位白头举子羡慕的声音。

“建功边疆。大丈夫当如是啊。”这是一位挟剑举子的声音。

鼓乐喧天,洛北根本听不到这些议论,但两边百姓的热切他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到了——不断有长安百姓向他掷以香花和秋果,他不得不一直调整身姿,才叫那些花朵和秋果不要砸到他脸上和头上。

“早知如此,应该穿盔甲来。”他轻声抱怨道。

张孝嵩在他身后,把这抱怨听了个正着,不由得大笑道:“洛将军,我得中进士的时候,也是打马游过街的。虽说也是观者如堵,可没有今日这样的阵仗。”

洛北知道他要调侃自己,奈何队列严整,实在没地方可躲,只得开口劝阻:“孝嵩……”

张孝嵩可没有打算放过他,立刻打断他,说出了下一句:“什么叫‘掷果盈车’,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洛北叹了口气,好在宫城就在眼前不远处,省了张孝嵩后面的调侃之语。

皇城前的朱雀门洞开,皇帝李显身着礼服,出现在城楼之上。众人纷纷下马,郭元振出列,高声向皇帝汇报战果:

“臣左骁卫将军,安西大都护,金山道行军大总管郭元振协同御史大夫、安西经略使解琬,与安西副都护、左骁卫中郎将洛北、监察御史张孝嵩向吾皇恭献大捷!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各自躬身行礼。

“众位平身。”李显难掩喜色,伸出双手示意众人起身。

他望着眼前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