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淮:“……”
谢父也不想违抗皇命,不过五郎说的没错,眼下六郎确实不太适合去任这个职:“无碍,爹在陛下面前还是有说话的分量在的,老夫——”
“爹,孩儿无事,”谢少淮将手上的圣旨放好,搀扶着母亲,“爹也说了,殿下他少年心性,孩儿与他相差不多,兴许兴趣相投,就算到时候做不来,爹再去找陛下提此事,也说的过去不是?”
方才父亲一番话点醒了谢少淮,天子仅有梁王一个弟弟,那他梦里谋反的王爷,大概率就是梁王了。
一点碎片记忆不足以谢少淮回想起话本的全部剧情,但若梁王真是那反贼,自己成了他的师保,与他朝夕相处,自然能看出一些端倪。
“也好……”谢父点了点头,“但是我儿的身子也耽误不得,这几日爹爹就做主给你找几个模样说的过去的赘婿,你若看上了,花钱买进府来,这样也不耽误你治病。”
谢少淮:“……”
“嗯……”
商议完这些事,谢少淮和父母兄长吃了顿饭,到了午后他身子好些了,便让兄长和父母回去了。谢少淮十六岁就自己出门自己住,宅子不大,但是比官舍好上太多,进宫又方便,这些年自己住也习惯了。
家里除了几个做饭的嬷嬷,常陪在谢少淮身边的就只有小厮青松了,送走人谢少淮整个下午都在房间里静思,但始终想不起关于自己梦境的一二来。
眼下刚过了年,几日后就是上元节,过了上元节他再去梁王府上任职就可,那这些日子,他倒是有时间好好了解一下这位“梁王殿下”,想来应该没什么好怕的,他虽不曾为人师表,但见过的纨绔子弟也不在少数。
只是若梁王真是那梦中对自己乃是整个朝廷不轨之人,那他是否能改写自己的命运?
晚上,谢少淮写了一篇文章,论述了古今饱学之士为人师表的心得,表达了自己即将成为梁王师保的激动心情,表示敬意,以此试探对方的态度。
送完文章后的几日,谢少淮还在府里养身体,这期间他并没有收到来自梁王府的一纸一书,倒是五哥又来了几趟,和谢少淮说了一些梁王府的事情。
过了中元节后,长安城落了小半月的大雪停下,谢少淮身上的情毒也被压制的差不多了。吃了早饭,用了一剂药,谢少淮换上官服,先去长乐宫上了朝,后乘着马车往梁王府的方向去。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小厮青松将马车停在了梁王府前,结果马车刚刚停下,就见从王府内出来一群身着艳丽锦袍的少年们。几人举止浪荡勾肩搭背,从王府的大门出来。
这时候一个身着束手玄袍的少年出门,注意到了谢少淮的马车,“谁的马车?”
那少年身边的几人纨绔闻言,朝着少年看去的方向投去目光。谢少淮在长安任职多年,自入仕之后马车从未换过,且谢家神童的名号在整个长安几乎无人不知,遂有人立马就认了出来:“呦,这不是我娘口中那位“谢家神童”家的轿子吗?”
长安城内显贵遍地,比谢少淮家境好的人比比皆是,光是当今太后周氏一族的子弟就有几百号,其中被封了侯的更是数不胜数,一个区区四品的吏部侍郎,在他们面前不足挂齿。
吏部侍郎的官职不足以让人嫉妒,但“少年神童”的名号却足让他们这群“纨绔”恨得牙痒痒的东西。
这个名号,让他们小时候以至于现在,听爹妈念叨的最多的就是:“你能不能和人家谢六郎比比,都是吃五谷长大的孩子,怎么人家谢六就十二三就能得圣上青睐?你们就连先生教的书都念不全?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少年闻言,微微挑了挑眉梢,唇角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小王当是谁呢,原来是师保来了。”
“殿下怕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