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由刘管事操持,萧澶是他一手带大的,这么甫一将萧澶带回长安去,刘管事就是嘴上不说,想必心里也不舍的。
谢少淮:“刘叔是王府的老人了,自是不敢求同去长安,若是日后殿下回京述职,刘叔便来廷尉府看看阿澶吧。”
“大人别这么说,老奴担当不起,”刘管事说着,浑浊的眸子微微泛起了泪光:“大人,老奴有句话本来不该说,但是如果今日不说,日后怕是再没机会了。”
刘管事三年前是跟着萧承野一起回的琢州,他本以为王爷和大人断了,最多就难受那么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可谁承想甫回琢州的哪一年里,他时常看见王爷一人坐在院子里喝的烂醉如泥。
刘管事是看着男人长得的,男人届时还是少年心性、桀骜难训可就那么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亲眼看着那个本意气风发的少年改了性子,大将军也说王爷变沉稳了,却不知他也变得不爱笑了。
刘管事:“大人,王爷他这三年当真变了很多,您当真不再想想吗?”
谢少淮蹙了蹙眉心:“……”
“感情之事不该强求,我心里没有王爷,若是因为孩子与他和好,更是对王爷不义,”谢少淮抿唇,说罢吁了口浊气,又道:“刘叔不必再劝,王爷他会遇到与他合适的人的。”
“那,那大人既然无意,为何还要来琢州?难道真的是因为小殿下吗?”刘管事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大人,老奴知道您觉得王爷莽撞、意气用事,但是大千世界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老奴看的出来三年前在长安的时候您眼里是有王爷的……”
“刘叔不必多言,”谢少和打断刘管事,认真道:“我留在王爷身边只会让他头脑发热,若是真的有缘分,待他……待西北三州的战事平定,我与王爷自然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
刘管事:“可……”
“刘叔,大人!”刘管事话音未落,王府的小厮跑过来着急忙慌道:“方才府衙的衙役来报,说是长安来的两位钦差大人要去宴州大营巡视,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让大人您也过去一同去大营呢。”
谢少淮:“什么?”
小厮愣了愣,又重复一遍:“钦差大人让大人陪同去大营!”
萧澶在皇伯伯的营帐里待了整整一天了,父亲和爹爹一点回来的意思都没有,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皇伯伯和丞相大人说话,实在无聊。
听皇伯伯说爹爹和父亲一起出门办事了,萧澶小脑瓜里期待着父亲和爹爹能像皇伯伯和丞相大人这样。
一旁的建宁帝看了会儿折子实在是无聊,便想和男人下五子棋,他的身子刚往人身上靠,就被推了回来:“陛下,阿澶还在,注意举止。”
一旁什么都知道的萧澶:“皇伯伯和丞相的事情阿澶都知道了,丞相大人不必在意这么多啦~”
萧澶用小手托着自己的两腮,看着一旁的两人:“要是阿澶的爹爹和父亲能像皇伯伯和丞相大人这样该多好呀。”
萧澶羡慕不已地说道。翌日辰时左右,萧承野带着出巡的人马穿越茫茫沙海,走了一夜的路终于走到了里宴州大营五六十里外的位置。
按照这个速度,酉时前应该就能回到大营。
萧承野在队伍的最前方,自任嫖姚校尉之后的三年时间里,每次出巡他都在最前锋的位置。他回眸看了一眼,见谢少淮还慢吞吞走在中间的位置,并没有想要追上来的意思。
这时候萧承野的副将注意到了男人回头的动作,勒紧缰绳走到萧承野身边:“王爷,您再看府尹大人吗?”
副将试探道:“想来今晚能到大营,后天钦差大人回长安,也不耽误府尹大人的行程。”要是耽误了,大人不就走不了了吗?
萧承野抽了抽唇角,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