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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深一声痛叫,疼得想要蜷缩。

可是四肢牢牢被绑住,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他是刀俎上的鱼肉,是被五花大绑的猪猡。

先绽开的是皮肉,之后才流出鲜血,鲜血之后,他那拥拥挤挤的器官才极为迟钝地反应过来。

靖深被这一刀破开了肚腹。

肠子像鳝鱼一样蜂拥着钻出来,流了一地,也堆了一地。

操刀者没有去管这些肠子,他后退了一步,巫祝站了出来。

即使是一张极为华丽的面具的掩盖,也根本藏不住巫祝的干瘦与枯老。

巫祝的手里拿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写着东西。

他将符纸折了几折,喃喃有词,将纸包埋进了肚腹之中。

这些事情发生得很快。

从顾流被发现,到靖深被开膛破肚埋符,时长一共不到五分钟。

“系统,”顾流尽力压低自己切割的动作幅度,急得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那纸上写了什么?我看不清。”

系统翻了翻资料库,它搜集检索的速度很快,在海量信息中迅速翻出了一条。

“这是一种并不正统的符箓,来自一种小众教派,叫作‘由’,其实本该叫‘甶’。他们相信,将包含死者魂魄的符箓放在活着的臭皮囊身上,皮囊收敛而智灵永存,可以实现永恒时间中的幸福。”

那些人将沾满土的肠子捡起来,满不在乎地一股脑又塞了回去。

肠子在地面上* 拖着,就像收毛线团一样被收了回去,在地面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此时,靖深已经痛得感觉不到了。

额头上的汗流到了眼睛里,非常刺痛,顾流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之后大家被带到了边上的房间里,顾流垂着头,紧握住自己的小刀。

他被单独关进了厨房里,屏住呼吸等着人走远后,他开始加大力度去磨。

厨房……火……红色?

松了绑之后,顾流扒着门缝往外看,那些戴着面具的人已经走光了。

空旷的室外,只留着一具棺材,和一张草席。

顾流推开门,掀开那张草席,靖深果然紧闭着双眼,穿着一件渗血黑袍,躺在其中。

他颤抖着手去摸他的脸他的鼻息,幸好,还有气。

顾流小心地拖着草席,将他带入厨房里。

顾流从灶台里窝了几把草木灰,给靖深抹在伤口上,止血消毒。

“水,我想喝水。”

靖深的口齿含糊不清,说话的力气也很微弱。

顾流凑得很近,才能勉强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因为用力说话,靖深的腹部,黑袍又在渗血了。

系统急得团团转:“不能喝水!”

系统从开始就很急,却无可奈何,毕竟一直退缩,是根本推不了主线的。

但这种不知道对方的意图,让宿主一直陷在被动的未知环境之中,系统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啊!

它暗暗发誓,下个世界,一定要向上级申请更多的权限!

有多少申请多少!多多益善!

系统知道大出血不能喝水,顾流当然也知道这个基本常识。

可是看他这幅样子,顾流又实在不忍心。

……他看起来撑不了多久了。

“你再坚持坚持。”

顾流掏出手机看时间,紧紧握住靖深的手,“天快亮了,天就快亮了。”

……他还能活到天亮吗?

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四。

顾流握住靖深的手,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