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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世子。”他说到这里,冷汗已经是涔涔滴落。

实则是在净居寺里找不见宁离时,就已经遣人去寻了!最初只当宁离是回了别院中,想着也是应有之理,只要在别院里见着宁离影子,便可以将这小小疏忽悄悄按下。

谁知道去了山间别院之中……

那一墙之隔的院落,张灯结彩,侍从来来往往,贴春联,剪窗花,悬花灯,好不热闹。那相熟的管家、唤作姚光冶的那个,已经早早地在大门前等着,见了人来,还欣喜的迎上来,只问他家小郎君是不是该回来了?

于是这才知道,原来宁离并不曾回府。

等到再去杨府问询后,也知道并不见得人,这才彻底慌了神。

他叩首道:“今日当值侍卫俱已问过,都不曾见过宁世子。最后见过他的,是净居寺里的一位小沙弥。那小沙弥说,他当时正在抓子儿,世子替他拢了杏核便离开了。”

净居寺内人口实在是简单,裴昭略一回忆:“可是铉心?”

侍卫道:“正是。”

到此为止,这里面听着,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只是……

侍卫想起小沙弥口中天真话语,不敢隐瞒,低声道:“只是,听小沙弥说,世子当时瞧着……彷佛有些失魂落魄。”。

自净居寺出建康宫,要经过有两道宫墙,中间更有禁卫重重。虽不曾大张旗鼓查找,可私底下已经俱问过,然而传来的消息,一并相同。净居寺内,大通门外,无一人曾见过。

这听得已经是教人心惊胆颤。

更遑论,还寻遍了旁的地方,茶馆酒楼,铺子食肆……

那么大一个活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宁离会去什么地方?

还是说,他并非自愿离开,而是被人强行带走了。

这个猜测,令裴昭的面色都沉了一分。数重宫禁,戒备森严,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旁的理由,能教宁离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深风寒,枯叶萧索。

裴昭立在冰冷的灰石之前,拈了一炷香。

石塔下还有残存的香灰,尚且没有被风吹散,隐没在夜色中。

这是宁离最后露面的地方,如果不曾有差错,他本该在祭拜后便离开建康宫,暗中将会有侍卫悄悄护送他返回家中。

可如今,寺中人不见,别院中也不曾有影。

灰石上隐约见得斑驳字迹。

从前年时,来此处祭拜的,据他所知,应当还有另外一人。

“归喜禅师呢?”

“已经在寺中等着了。”。

偏殿之中,候着一灰衣老僧,见得他来,缓缓行礼。边上有一年幼沙弥,亦步亦趋。

裴昭凝视着跟前面目枯皱的老僧。

净居寺内风吹草动,曾事无钜细,呈在他案前。那之中大多都是些无甚紧要的小事,可裴昭却忆起了其中一遭。

有一日的案头,曾言道,宁氏小世子,彷佛是与净居寺禅师去了龃龉,以至不欢而散。

他当时置之一笑,可到如今……

裴昭凝声问道:“禅师今日可曾见过宁离?”

归喜禅师微诧,并不曾想到,裴昭在这等时节将他寻来,问的却是这个,当下答道:“陛下,今日贫僧并不曾见过宁世子。”

他这样说,裴昭却不信,只道:“是么,他今日也去祭拜归猗了,难道禅师不曾与他碰见么?”

归喜禅师面皮一跳,顿时间愕然。刹那间,他想起先时在石塔下见到的痕迹,略有失声:“……原来那并不是陛下?”

裴昭淡淡道:“难不成禅师以为是朕么?”。

皇寺禁地,又是那等偏僻去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