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额头冷汗直流, 心口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刺痛。他不由蹙眉, 只是离开幽昙花几个时辰,身子就这般难受吗?
可是先前他也不是没有离开过, 那时也不过是觉得有些累罢了,不像今夜,心口处那阵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如针般清晰地扎进血肉里,好似药蛊在他身体中叫嚣示威一般,令他无法忽视。
林疏白着脸,只好认命地又将幽昙花搬回了屋里。
窗子打开的那一刹那,花香裹挟着寒风扑面而来,他打了个颤,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些。
回到屋中,他闻了闻花香,身上的不适感减轻了些,可那药蛊撕咬的动作却未停下,似是要闯破这樊笼,将他的身体彻底占据。
林疏拧着眉忍耐着,心中不由后悔不该将幽昙花搬出去的。
他太高估自己的身体了,也太低估这药蛊的能耐了。
只是明日便是大婚,就算身子再怎么不舒服,他也只能先忍耐下来。
大好的日子可不能被他毁了,一切都等成完亲再说吧。
……
翌日醒来时,林疏脸色不是很好,眼下残留着几点乌青。
宛香带着丫鬟们进来给林疏梳妆打扮时,看到他的眼睛,关心道:“公子昨夜没睡好吗?该不会是太紧张了吧?”
“是有点紧张。”林疏顺势点了点头。
用其作为借口,掩盖身体的不适。
昨夜他睡得半梦半醒,身体内的药蛊一直没有消停。不过好在,痛得没有以前厉害,只是持续的绵密的阵阵轻微疼痛罢了,故而他能忍过去。
闻着幽昙花香,减轻了些苦痛,慢慢的也就睡下了。
就是醒来时有些精神不济。
宛香笑道:“公子,奴婢听那些在殿下那边伺候的下人们说,殿下昨夜也没睡好,醒来时眼角的乌青比你的还要重些呢。”
“他……他为何也没睡好?”林疏咬了咬唇,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寝被,心口那股刺痛又开始了。
听到沈清晏也未睡好,他只以为他也是身子不舒服所致,眼底不由有些担心。
“当然是既紧张又兴奋了,殿下那么想要迎娶公子进门,光是想想就睡不着觉了。”宛香说着,又忽地改口道:“不对,从今天开始,奴婢该唤公子为王妃了。”
王妃……
林疏神情有些恍惚。
他还记得他被沈清晏从别院接到王府来的那日,府中下人都唤他王妃,他觉得不自在,让他们别那样唤他。
而现在他居然真的要嫁给沈清晏,成为这端王府的半个主子了。
“王妃,让奴婢来为您梳妆吧。”
宛香扶着林疏坐到铜镜前,好几个丫鬟围上前来,为他梳妆打扮。
林疏本就肤色白皙,五官昳丽,平时打扮都不需要涂抹太多的脂粉,就已是容颜出众了,只是今日成婚,新嫁娘的妆容会比较重一些,丫鬟们便在他的脸上涂抹了许多的脂粉。
不仅白得将眼下那点乌青都遮掩住了,就连因心口疼痛而不自觉泛起的苍白之色,也被好好地覆盖了。
略微发白的唇色被涂上鲜红的口脂,他看着铜镜里那个明艳动人的自己,已是一点病气都无。
林疏心下略微松了口气。
起码看着他的脸,沈清晏不会发现他身体的异样。
正想着,大腿上多出了一团小小的人影。
林月儿不知何时来的,一来就扒着林疏的腿不放,眼睛亮晶晶道:“阿兄,阿娘说你今日成婚,月儿这是要有嫂嫂了吗?”
嫂嫂?
想到沈清晏那冷着脸不好惹的模样,林疏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将林月儿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