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深更半夜强闯草民家中,抢走了整整一担粮食,那可是草民一家三口好几个月的口粮。”
若是能再得一笔银钱,才是赚了。
说到动情处,王赖子眼角还带了些湿润,“若不是老天爷开眼,草民一家早就饿死了。”
其他跪着的人没说话,沈新轻笑一声,问余有银,“余村长,你怎么说?”
余有银不像王赖子,是个不知眉眼高低的蠢货,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回答的也很谨慎:“大人,草民年纪大了,天又黑实在看不清楚那伙贼人的长相。”
沈新没回,又问邹高义:“他说的是真的吗?”
邹高义眼含怒火,大声反驳道:“当然不是,草民付过银钱了,而且知道天黑时间晚给村中带来了惊扰,所付银钱超过市价近一倍。”
“这人信口胡诌,实属讹诈诬告,还望大人给草民等人做主。”
“怪不得王赖子有钱娶婆娘了,合着发了波小财。”
“嘴还挺严实,这么长时间一点都没让咱们知道。”
“早说不是水匪啊,害得我这几个月天天晚上睡不好觉,生怕水匪上门…”
“你都人老珠黄了还怕什么,哈哈。”
“大人,即使他真给了银钱买粮食,但这伙人也确确实实拐走了我妹子,我…”周大茂一脸愤然,但话还没说话完就被周杏花打断了。
“不是,我不想嫁给一个傻子。”周杏花用尽了浑身力气嘶吼道,两滴泪水浸没衣襟,“我是自愿跟他们走的。”
“我不想被爹娘像个物件一样卖给一个傻子才跑的,跟邹大哥他们毫无关系。”
要不是今日县令大人说,他家夫郎在招工,她也不会有勇气说出来,如今才算畅快了。
“杏花……”周大茂有些怔住了,看向这个平日腼腆说话比蚊子还小的妹子,喃喃道,“这都是可以商量的,何必…”
何必拿自己的名节和清白做赌。
不顾众人哗然与私语,沈新抬手制止了周杏花的话,他没兴趣在这陪他们打亲情牌。
沈新沉声道:“叶县尉。”
“下官在。”叶超勇抱拳行礼道。
沈新起身命令道:“王赖子此人诬告良民,把人带回大牢关押,择日按律法论处。”
一个又一个村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场面霎时寂静,叶县尉中气十足的应答声在海边回荡,“是,大人。”
沈新环视一周,“本官来珍渔村时间并不短,但这些明明得到银钱之人均隐瞒不报,妨碍县衙公务,这些人中成年男子施五杖刑,哥儿和女子施二杖刑,每户人家罚没银钱一贯,即可执行。”
或许是觉得他会为了维持安稳,不会把事情闹大,或许是有侥幸之心,一日半日找不到这伙“水匪”。
余大海膝行而来,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大人,我爹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住杖刑,草民愿意代替我爹,求大人开恩。”
“大海…”余有银老泪纵横,一时之间哽咽说不出话来。
他们这些个老不死的确实没跟家里的孩子们说这些事,他们就是怕啊。
怕这些人哪天翻脸不认人,怕官府觉得他们勾结水匪,左右为难,才拖到了这个时候…
“准了。”沈新言简意赅道。
“忙活一天了,大人快来吃饭。”叶超勇跑到村口捧着沈新带的饭盒,颠颠道。
时间长了,饭盒里冷鲜的饭也开始温热,沈新拿起一个包子,指了指一边的邹高义等人,嘱咐道:“给他们送过去。”
“是,大人。”叶超勇不情不愿往那边走了过去。
等余大海行完刑,沈新把人叫了过来问,“余大海,余村长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你可愿任珍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