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商议把人分开关押,主犯单独关押,偷采矿脉的壮丁一起关押,搭线牵头的人一起关押。”
顺着沈新走过的牢房,林斐济都跟他介绍了牢房中的每一个涉案之人的具体情况。
缩在角落的宋云风,不断叫嚷的郑世通,窃窃私语惶恐不安的挖矿苦工…
突然,沈新的视线和一道眼巴巴略显清澈的目光对上了,他扫过眼前之人,发觉和这人状纸里描述的大山几乎一致,他问林斐济:“这个人就是大山?”
“是。”林斐济瞧过去,眼里闪过一丝怜悯,“这个大山是个孤儿,在双竹村没有土地,好在力气大,平日靠打猎和做苦力勉强能活下去。”
想了想,林斐济捂住嘴巴低声道:“因为头脑单纯,许多人都欺负他。不光他卖出去的猎物价钱比别人低了一半不止,做苦力的工钱也比其他人工钱低上不少。”
“下官认为此人被杨老三诓骗的,其实他根本不懂带那些人上青霞山是什么意思。”
蹲下去的身形也比旁人壮了一倍不止,确实魁梧,沈新心思微动,“把他提出来,一会儿本官要亲自审问。”
“是,大人。”跟着的黑脸狱卒立刻上前,钥匙串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他打开不见阴暗的牢门,冷声呵斥道:“大山,出来。”
大山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被拷住的手缓慢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黑脸狱卒推搡着人上前,继续呵斥道,“还不快向县令大人行礼!?”
“草民大山见过县令大人。”大山瑟缩了一下,双手搭在胸前,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能听懂人说话,也能给出正向回馈,沈新“嗯”了一声,在见过其他涉案之人后去了刑房。
“把人解开。”沈新指着被吊在十字架上的大山命令道。
“是,大人。”狱卒虽然疑惑,但县令大人的命令自然要听,上前利索把大山手脚上的草绳解了下来。
“过来。”沈新朝踟蹰不前的大山招了招手,“本官听闻你力气甚大,你能单手把成年男子拎起来么?”
“能。”大山想了一下,回道。
见县令大人的目光移过来,黑脸的狱卒心中暗道不好。
“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把他举起来。”
果然,见县令大人指向自己,黑脸狱卒生无可恋地往前走了两步。
“我能。”大山肯定道。
他长臂一挥,转瞬之间胖狱卒就面朝房顶,正面朝天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见大山面不红气不喘的样子,沈新嘴角轻勾,眼里闪过满意之色,“把人放下来吧。”
“你今年多大了?”沈新又问。
“二十岁。”大山偷偷瞄了沈新一眼,回道。
“可还有其他亲朋好友?”沈新问。
“没有。”大山摇摇头,“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可有娶亲?”沈新问。
大山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反应了好一会儿道:“没有。”
“为何要跟杨老三一起带那些人上山?”沈新问。
“有银子拿。”大山认真道,“一两银子可以买好多好多糙米粮食,就能吃饱饭了。”
“你可曾想过这背后可能存在陷阱?”沈新问。
“不会。”大山摇摇头,一脸诚恳道,“三哥是个好人。”
“知道你为何进了大牢吗?”沈新问。
“我带他们偷了后山的矿脉。”大山搓了搓抽丝的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声道,“偷,是不对的。”
担心大山听不懂,沈新说的极慢:“不错,你确实做了错事,但你是从犯且毫不知情,本官愿意从轻惩处,只要罚银五两你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