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新来的人一起去铺子,有什么力气活尽管使唤,正好你也有空闲时间去置办物件。”
“好。”古墨书声音清亮。
不到一年的时间,半大孩子已经长成少年了。
等二人都收拾妥当上床后,沈新才有时间和秦宁说了这四人的来历,又说了接下来几日的行程:“后日参加鹿鸣宴,大后日去书院,然后回望江县,看看夫子和阿婆,休整休整就去上京了…”
秦宁听着,时不时发出“嗯”的一声,但回复的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沈新低头一瞧,秦宁已经睡着了。
他把人搂的更紧了些,陷入沉睡。
鹿鸣宴,不光有本次中举的举子,还有府衙的官员,本次乡试的主考官员,有名的知名学士。
场内彩灯高悬,红绸高挂,空旷的场地还搭了个戏台,戏台上乐师弹琴,伶人跳舞,丝竹管弦,好不雅致。
沈新作为解元,他的位置仅次于官员学士,可谓鹿鸣宴上最显眼的位置之一,刚一坐下就收到了不少注视的目光。
沈新往内席扫了一眼,皱了皱眉,女子和小哥儿的席面在里面,与大厅隔了一道小门,他的位置完全看不到秦宁。
赵知府说了一段祝酒词对在场学子勉励一番,端起酒杯浅饮一口,示意鹿鸣宴正式开始。
冷盘,汤品,热菜,点心,水果,酒品加起来二三十道,由小厮仆人们依次摆到每个人的饭桌上。
宴会进行一半,赵知明笑了两声,跟秦文永商量道:“秋高气爽,蟹肥膏美,不如让学子们做些好诗好词,助助兴。”
秦文永是朝廷委派的本次乡试的主考官,是不过三十岁的正五品翰林学士,他轻笑一声:“自然极好,不过添些彩头才更有意趣。”
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身为一方知府,治下学子前途越好,他也能也不少益处,赵知明朗声一笑:“秦大人思虑周到,刚巧我前两日新的了一方徽墨,便充做头名的彩头吧。”
“这次行程拿的东西不多,便以这枚玉佩做彩头吧。”秦文永说完,卸下腰间佩戴的玉佩,交给后面的侍从。
“秦大人大气,本官敬秦大人一杯。”赵知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人客气。”秦文永紧随其后。
下面的年轻举子们眼神都亮了,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尽力一试。
这是不可多得的展现才华和扬名的机会。
通过乡试的举人与秦大人本身就有了一层薄薄的门生关系,若是再得了秦大人的玉佩,入了秦大人的眼,那日后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因为秦大人的秦,是当朝秦相的那个秦。
“沈解元蟾宫折桂,独占鳌头,不若由沈兄先请。”乡试第三名的周元佑突然出声,玩味一笑。
“若是诸位不介意,沈某就先抛砖引玉了。”沈新轻笑一声,目光环视一圈,好似完全没看出来周元佑的有意刁难。
周元佑嘴角微僵,感到了周围不善的目光,他明白了沈新未尽的意思。
他这一句话,得罪了在场的一大片学子。
主考官秦文永的目光落在了沈新身上。
这位他钦点的解元,这位解元不光文章写得好,相貌上等,衣着简单,但气度不凡,像厚重的海水般无波无澜,但秦文永总觉得这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透露出一丝危险。
不像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孩子。
秦文永心里下了定论,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沈新已经作完了一首诗。
这首诗不算出彩,也不至于落了下乘,秦文永心里更是满意了几分,这人不光学识斐然,风头正盛也不冒进,懂进退。
天色昏暗,觥筹交错,大厅中都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