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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再等等。”

热水已经烧好了,热气升腾的白雾飘进小院, 空气染上湿意。

三毛蹭蹭蹭地跑过来,憋憋屈屈道:“大哥, 我写完了。”

“真棒。”沈新面无表情地夸赞,起身拿着装满净菜的木盆去了灶房。

三毛嘴咧到耳后根,一蹦一跳地跟在沈新后面。

沈新观察了一会儿,拿过秦宁手里的菜刀, “我切吧, 你去腌菜。”

秦宁干脆地答应道:“好。”

几个木盆占了大半空间,灶房都转不开身了, 沈新对二毛和三毛说:“你俩出去玩吧。”

二毛仰头,脆生生道:“我们也可以帮忙。”

三毛在一旁附和点头。

水灵灵的大白菜放在木板上,沈新拿刀来回比划, 瞄着没灶房高的三头身两小只,出声:“去门口背一遍三字经。”

秦宁悄悄松了一口气,同情地看着二毛和三毛。

课程已经从识字开始背书了,三字经是最近两天新学的,一整本下来要一千多个字,可谓难度不小。

朗朗的背书声和切菜的咣咣声混在一起,奇异又和谐。

秦宁手指灵活地挑出蔬菜适合腌制的部分,放入陶罐里,铺满一层菜便撒上一层盐,顶层放上糖和蒜瓣来增添风味,最好密封陶罐。

沈新以前是个管吃不管做的主,刚开始切菜比较生疏,浪费了三四个萝卜。

等熟练后,沈新切的萝卜丝便和秦宁切的蔬菜一般均匀粗细,他也有时间闲聊了,便问秦宁:“三字经你背下来了吗?”

秦宁拿陶盖子的手一顿,支支吾吾道:“背背下来了,就是稍微不太熟练。”

沈新顺着往下说:“行,晚上背给我听。”

秦宁背对着沈新垮了垮脸,“好。”

沈新嘴角微勾,问:“你打算做哪些腌菜?”

说到这个,秦宁又精神了,他兴致勃勃地数着:“盐瓜菽,干闭瓮菜,还有酸菜和腌蔬菜。”

沈新动作一停,问:“盐瓜菽,干闭瓮菜怎么做的?”

他以前好像没吃过。

秦宁揉搓着芥菜,“盐瓜菽是以老瓜为主料,配以黄豆、紫苏、生姜等配料,加入盐,酒,甘草等调味,装坛进行暴晒制成。”

“干闭瓮菜是将蔬菜和盐交替铺放,腌制三日后取出反复揉搓,挤出多余的水分,重复九次后把菜放入翁中,撒上花椒和小茴香,盐卤浇在里面封罐,一个月后就可以吃了。”

“这么麻烦。”沈新微微咂舌,“要不弄点简单的得了。”

秦宁摇头,“这样腌制好吃。”

沈新不在说什么,两人忙活了一上午,做好了五罐腌菜,剩下的蔬菜用来干制或者放进地窖里储存。

干制就是通过暴晒去除蔬菜的水分,达到延长保存蔬菜的目的。

天气渐凉,饭桌从小院挪进了堂屋。

午饭是鸡蛋炒木耳,黄瓜丝汤和麦饼。

沈新喝了一口暖胃的汤,说:“等过两日去县城定个铜锅,冬日正是吃拨霞供时节。”

拨霞供和他那个时代的火锅很是相似。

三毛立马问:“拨霞供?是咱们在府城酒楼看见的”

他的手指贴着陶碗,“咕咚咕咚往外冒香气,肉往里一放拿出来就能吃的那种吗?”

二毛默默地塞了一大口麦饼。

沈新肯定地说:“差不多吧,不过拨霞供是指涮兔肉的锅子,咱们可能会涮猪肉。”

秦宁见两人说完话,才说:“相公,冬日里从村子到县城太远了,等到县城时糕点该凉透了。”

“可能会影响生意,不然我们在县里租个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