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童磨的第一眼就和他不对付,此刻听到他的话后也几乎压不住脾气,手臂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起来——
这还是他在双腿失去知觉后不靠外力独自站起来。
膝盖传来的疼痛如同针扎,他面部扭曲着却又享受着带来希望的痛感,而在他狼狈站起身试图同他对峙时,已经很久没有使用的双腿失去强撑的力气致使身体摔倒在地。
啪地一声,弥月眼神都带上了同情。
oi,好丢脸。
好在作为什么都没干的童磨并未因为开场即失败的对手而嘲弄,他眉眼温柔,就像是平日里对待信徒那般低声细语。
“有些事情不能太着急,否则会适得其反。”他看了一眼漏壶,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走到了德川身旁,顺势牵住了弥月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德川少主,不要忘记喝药。”他一如既往地体贴,不过眼尾翘起时暴露出内心的愉悦,“看在弥月这段时间的功劳上,就麻烦您将外面的声音掩盖一下了。”
“对您来说应该轻而易举吧。”
德川板着脸瞪着童磨,眼神似乎恨不得拽掉他带着微笑的脸皮。
临走时,弥月朝他又嘱咐了一句:“要记得喝药哦。”
一旦他双腿完好地走回去,肯定会带来不少烦恼。
听到这句话时德川脸上的愤恨消散,他的手掌猛然抓住身侧将他扶起的侍从,怒意转移:“让外面那群人安静点,少了那两个人又不会死!”
双腿逐渐变好的消息很早就传到了大名府,而所谓的长子还没来得及冒头就又消失在大众的视野里,显然作为继承人的由贵地位又稳固了。
另一处院中——
“时江大人,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青年一身华服,此刻面色阴冷地望向带来消息的侍从:“他还真是命大,医师不是都说了双腿残废无救吗?”
“是神之女。”侍从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倒豆子一般说出来,“神女弥月被神明赐福,拥有了治愈的能力,哪怕是医师都无药可医的病情在她那里大多都能治好。”
“他的命可真好。”青年冷笑一声,眼神冷峻得吓人,“出身高贵,又有神女相救……他的腿还没好全吧?”
“暂时只能扶墙行走。”
他捏着杯子笑得开心:“我想父亲大人应该不会想让一个行走困难的继承者出现在大众的面前吧。”
话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弥月打了个喷嚏。
她蹭着鼻子,看了一眼外面的艳阳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
时间不早了,平日里人心不稳的猜疑在这段时间平静了下来,这是身为大名继承者压迫下的效果。
显然,德川由贵还是听从了童磨的话让寺庙重新归于宁静。
今天她做完了由贵的治疗后就退了出来,房间里此刻只剩下了童磨和由贵。
男孩如今已经不需要侍从的协助就能站稳身体。
此刻他直起背打量着眼前和旁人形容相悖的神之子——童磨。
“他们死了吧。”由贵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哪怕从手下那打听到了状况还是对童磨进行了最卑劣的猜测,“你做的?”
“我不杀生。”被如此质问童磨岿然不动,他更像是听到一个笑话歪头一笑,“很抱歉,你猜错了呢。”
“那是因为什么?”没得到具体答案的由贵此刻非常想要掀开童磨身上的皮看清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逼近一步,“我替你们压下了流言,知情的权利总要给我吧。”
少年托着腮,目光放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告诉他什么呢?
是生身父亲被欲.望所掌控和信徒来了一场鱼水之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