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1 / 32)

种人能够不被时间磋磨,那一定是这位姨姨。

肖卿湘似乎永远从容的游走在岁月之外,细微的眼纹能看出几分岁月的痕迹,但她的年纪只会使她的韵味更加丰厚,她的长发不再是披散着的,而是绾在了脑后,更添了一分利落干练。

她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陈安楠拿到了一顶漂亮的手工缝制的牛仔帽和一条宽大的羊绒围巾。

陈安楠觉得这条围巾很有设计感,他对着镜子美了半天,镜子照出他身后的人影,陆清远正站在门口看他。

他从镜子里对上哥哥阴森森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凝结成了实质,在他耳边不停地说“戴我的戴我的,只准戴我的”。

陈安楠被他看的莫名心虚,默默把围巾摘下来了,但没过两天,他就发现自己的新围巾不见了,陆清远把那条丑围巾重新挂上他的脖子,说:“下次再给你买,先戴这条。”

陈安楠实在不喜欢这条围巾,但也没办法,最近很奇怪,他的围巾买一条丢一条,竟然只有这丑东西留下来了。

好在今年的南京不是很冷,多数时候的天气都是艳阳高照的,这围巾也没能让他戴上几次就被收起来了。

大年初一,陆文渊和肖卿湘在厨房里包饺子,陈安楠枕在陆清远的腿上,和他一起看春晚,电视机里一派喧嚣,光影纷飞,两个人的手攥在一起,陆清远的另一只手在无意识的揉他的肚子,把陈安楠揉得很舒服。

肖卿湘用擀面杖把面团压开,目光朝客厅看去的时候,突然说:“你有没有觉得小远和楠楠走得太近了?”

陆文渊把肉馅裹进面皮里,掐成个饺子的形状,笑说:“他们从小就这样的。”

肖卿湘却是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可我总觉得这不大一样。像是……”像什么呢?她也说不清楚。

陆文渊“哦”了声,说:“可能是你不常在家的缘故。”

肖卿湘愣了下,没再说话了。

过去的很多年里,陆文渊于肖卿湘而言,一直是属于家的符号,他妥帖的被她放置在心里的一处,每回触碰时都能感受到它的温暖和悸动,可离得近了,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错过的日子,藏匿在陆清远一天天的成长里,他们曾经都是这座城市里土生土长的一株嫩芽,在时间的浇灌下,蓬勃茁壮,不停地迎着阳光拔高向上,陆文渊像是守在一方土地上的向日葵,深深恋着这里的土壤和空气,而肖卿湘不是。

她是一株蒲公英,会借着风力,朝更好的地方去。

尽管如此,陆文渊还是尊重她的每个选择,陆文渊爱她,也爱她的自由。

这一年的春节,他们一家在一起吃了顿热气腾腾的团圆饭,陈安楠很喜欢这样温馨的感觉,趁着陆文渊和肖卿湘去洗碗的功夫,他小声的问哥哥:“你觉得他们会复婚吗?”

陆清远说:“不知道。”

陈安楠眨眨眼睛,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你不想吗?”

陆清远曲指在他脑袋上轻轻一扣,并不多说:“你寒假作业写完了?”

“哎呀真是的,大过年的说这扫兴话干嘛。”陈安楠嘿嘿笑了声,把哥哥的手拉过来,压在自己的脸下惬意枕着,陆清远动动手,感受着掌心里软乎乎的肉。

他们一天比一天亲密。

这种亲密带来的感觉和从前完全不同。

他们会挑着时间去看场谁都觉得无趣的电影,会借着电影院里昏暗的光线悄悄地把手握在一起,也会在陆文渊看不见的地方,亲昵的碰碰鼻子。

陈安楠觉得这是情侣间才会做的事。

晚上洗完澡,陈安楠身上的水汽都还没干,潮潮的,陆清远让他面朝着自己给他吹头发。

陈安楠的头发有点自来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