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感人肺腑的虚言可以拖住蔚起多久,但是只要能让蔚起认为当下一切都好便足以。
容貌秀美柔和的青年低垂眸子,唇畔浅笑生花,若有似无的阴祟诡谲流淌在浅浅的薄灰色瞳孔之中,猩红色的泪痣如妖似鬼。
殉情?自己当然可以殉情。
这可不是什么感人肺腑的情话,只不过是威胁罢了,现在,抛开早已经背叛的索兰,人类可只有简秀这一个亲历了整个实验轨迹的九号试剂初创者,也是当下唯一能够最短时间反制这场灾难的人。
中央对历代S级有直接调动权,但由于此前的纠葛,这部分约束对于简秀来说,已经相当微弱了,现在唯一还尚且可以稳住他的,只有他的Omega。
想要稳住自己,星联只能力保蔚起。
至于更多人,简秀摩挲着自己手腕处的精神丝,蔚起留下的,在那场四个小时的休息中。
蔚起以为自己未曾觉察,但实际上,全盛时期的“万象”,未必不可以和“芥子”有一争之力,至少暂时,蔚起瞒不住他。
“蔚起。”青年眼神眸光缱绻,宛如情话。
“现在,就看我们谁先得手吧。”
半个小时前。
“这算是交易?”蔚深的语气格外的考究,“还是请求?”
蔚起:“交易,和请求。”
“你已经为了他求过我一次了。”
“我可以求更多次。”
“……”蔚深到不知道自己向来言出必行的儿子竟然还有这么能屈能伸的一天,“你应该不止下注在我这里,还有谁。”
“您能想到的所有人。”
“有些狂妄。”
“还有妈妈。”
“……聪明。”
“……嗯。”
“他刚刚给出的许诺,四十八小时以后,给出缓释剂,而不是抗体。”蔚深眼神在蔚起颈侧的屏蔽贴前游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已经有了百分之百稳定的缓释剂成品的配方。”蔚起抬眸,“甚至,这不需要大范围的三期实验。”
“缓释剂,虽然并不能够像抗体一样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当下能够暂时控制一部人的异化程度,他明明有机会救这些人。”
蔚深淡笑:“这部分人没有选择,简秀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想要活着,只能接受这场九死一生的临床试验。”
“可你们默许了。”青年并不为此动摇。
蔚起话音落地,蔚深沉默不语;简秀只是抛出了选择的人,他没有能力蒙蔽整个星联,没有星联默许,这些事他根本无法达成。
“即便有缓释剂,如果真正抗体没有及时生产,那么那一批人还是会死的,所以在政客们看来,与其放任感染持续扩大,异化感染深入内部星轨,不如就借此机会将第九星轨换为一个崭新的试验场,为整个人类星联试错。”
“简秀想要用这种方式,最大限度提高抗体研究的效率,实验体的广泛,是为了最快筛选出可以运用于整个人类群体的抗体配比,这和你们的利益导向没有任何偏差,和人类总体利益也并不冲突——但是,和道德相悖——”
“你们不愿意去做整个人类万古骂名的刽子手,所以,乐见其成。”蔚起字句诛心,“我是星联的军人,简秀的爱人,我选择了命令,也选择了他。”
“既然是婚姻结合,那么我和他就是共同体,倘若简秀有罪,蔚起也会有一半。”
“而他是我的爱人,我要保他,天经地义。”他平静的叙述着这句话,“如果真的因果有报,我有一半的罪孽,我愿意替我的爱人分摊另一半罪孽。”
“所以,无论因果,罪在一人。”
蔚深细细地凝视着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