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声。
“所以他把你也赶过来了?”简秀撑起手,留出自己与蔚起之间的空隙,垂眸看着身下的人,满地芳华,独他冷冽。
“他让我不要打扰他读信。”蔚起解释,“还让我……”
“嗯?”还让你做什么?”简秀摘了一朵半开的桃花,在指尖细细捻动。
“简秀,你可以恨我一辈子的。”蔚起突然说道。
唇上突然被放上了一朵桃花,正是简秀指尖方才捻动的一朵,橙花扑面而来,青年带着愤恨稳住了花和唇,封缄住了蔚起的后话,桃花被彻底吻开了,花汁薄粉,晕在唇齿间,微凉的苦仿佛要被碾入骨血。
“蔚起,谁稀罕恨你一辈子!”简秀喘息着,直起身背过去,“谁稀罕听你说这些!”
“我也觉得谁都不稀罕。”蔚起莞尔,跟着他起身,坐在简秀身侧,“毕竟,我这么不解人意,也总是什么话都不说,甚至,喜欢一个人,却总是害得他担惊受怕,我明明知道他最想要什么,却总是给他最不重要的东西来搪塞他……”
“蔚起!”简秀不肯回头,打断了蔚起,呼吸局促,“你什么都知道,所以,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故意这么纵容我,你故意一退再退,你愿意一辈子做Omega……也是因为……因为你……”简秀一字一句,却越来越说不下去。
早在蔚起诀别的一刻,简秀便早已有了些许察觉,但直至方才,他才大彻大悟。
一时之间,简秀分不清这场囚困到底困住的是谁。
蔚起不语,良久:“嗯,我故意的。”
他故意的。
“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了。”蔚起平静的叙述着,“我的精神海是通感类S级,比常人更加敏感,也更容易受感知影响,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份感情的起点,到底算不算基因的起意。”
花瓣飘旋,落到了两人身上。
“我没有推开你,是因为我也喜欢你。”他抬起手,为简秀摘下了发上粘着的几瓣粉白,“我才是那个自私的人,因为我用默许来纵容你,用Omega的身份来留住你。”
“简秀,我有责任,更有立场,我没有资格让我未来的伴侣为我牺牲,更没有资格让你来为我牺牲。”蔚起从后抱住了简秀,低语,“我才是虚伪的那个人,你每靠近我一次,我每一次都在告诉自己,不要吓到你。”
他轻吻过简秀的后颈,青年浑身一颤,细腻的暖白上霎时留下了鲜妍的吻痕。
“我的爷爷曾经告诉过我的父亲,说,‘你想做的事太重,你不应该娶阿芸,更不应该有小起。’”
“这句话,之于我也一样,倘若不遇见你,我一辈子都不应该有伴侣,遇见你的那一刻,我才懂,为什么爸爸当年明知道不该,却还是要娶妈妈了。”
“简秀,不是你不该动心,是我不该动心,是我一见钟情,见色起意,从知道这场婚约被推动的原因起,我觉得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这么刚好。”
“全世界竟然都在帮我,我只需要对你足够好,你就一步一步走向我。”他喃喃细语,“我的简秀,怎么那么委屈,那么苦,为什么全世界都觉得他有错,谁都来欺负他。”
蔚起凤眸是浓郁的稠黑色。
简秀,你一直都认知错了一点,政治怪物们怎么可能培养出光风霁月的君子?
我知你胆怯,识你彷徨;什么都不需要做,信息素和二次分化划定了先天的困境,愧疚就可以托住你,我只要了了动心,你便飞蛾扑火。
二次分化以后,所有人都觉得简秀之于蔚起,是多么不智的抉择,是基因和信息素的一时欢情。
苦苦克制的一直都是简秀,纵贪欢一响的人,是蔚起;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