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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秀啊……”钟斯年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再去阻拦这个孩子,“……你的妈妈同意了吗?”

“老师,小阿秀不是秀美的秀,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告诉过我,我的名字来自一句宋词——”简秀把自己的头靠在了老师的膝盖上,“雪里温柔,水边明秀,不借春工力。”

钟斯年无奈的阖上了双眼,是他预料错了。

颜姝女士又岂是完全庇佑孩子一生的母亲呢?她的孩子要永远有生长的能力和勇气,没有任何事物是困住他的理由。

不惧严寒,不困神明,春来俱是身后景。

钟斯年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钢笔,拔下了笔帽,落墨下了二字。

“同意。”

此后多年,夜深人静忽梦旧事,钟斯年都无数次想要打断那一刻的自己,想打断那“同意”二字。

人老了,就容易把一些零星小事反复想起,辗转难忘,他清晰的记得简秀是怎么欢呼着弯了眼眸,激动的跳起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大笑,也清晰记得他是怎么抓起那张“同意”了的申请跃出了门,门后一群偷听的师兄师姐们在替他欢呼庆祝。

素来严肃正经的阿纳托利站在远处,幽绿色的深邃瞳孔倒影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最后也荡漾起浅淡的笑。

春日宴,少年游,不知愁。

这些孩子还太年轻,不曾知晓,无论怎样瞩目的少年英才,到底是凡人微尘,没有人可以预料到人类的来日,没有人可以倒转历史的车轮,仅仅不过一念之间,就成了前尘往事,深恩负尽。

当然,钟斯年也不知道。

而今一别,既成永别。

至此,钟斯年至死,再也没有见过自己最疼爱的学生。

第143章 摧折(回忆章)

恩佐今天刚刚开完一整场关于第九星轨的建设会议,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了,管家早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餐,他一落座, 前菜就已经端上了桌。

“索兰呢?”恩佐并不急着用餐, 视线扫过了对面空荡的座位。

“索兰先生并没有什么胃口。”管家附身道, “最近索兰先生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要不让约兰达小姐从学校回来一段时间……”

他的声音消隐在了恩佐淡漠的侧目中。

恩佐:“我去看看他。”

说着,他起身上楼, 顺着他熟悉的方向慢慢踱步, 推开了走廊最深处的房间, 没有开灯,奢华宽敞的房间里,一切华美精致的装潢都被浸透在阴森的黑暗里, 只有一点零散的路灯光从室外延伸进来,模糊的描摹出床上蜷缩着的人。

索兰没有回头去看他, 却在门扉声响时浅浅的缩瑟了一下。

“不舒服?”恩佐站定在床畔, 瞳色冷练, 尚且未褪去手套的手摸索过青年苍白的耳垂,随意的把玩着, “怎么?昨晚上那点小玩意儿就不行了?”

“……我要见我妹妹。”索兰的声音还有些嘶哑。

“我记得你没有达到我的要求。”恩佐眼底颜色深沉的暗了下来,指腹重重的摁下, 艳红的颜色顷刻染上了青年耳垂的软肉,索兰身子一紧,下意识想要挣扎开, 又意识到了什么,很快乖顺下来。

“你昨晚后面哭得太久了,还有, 也不够放松……”恩佐将这个人翻了过来,肆意的摆弄着僵硬的青年,点评着他昨夜的表现,“对了,你似乎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康斯坦丁博士和我问了你好几次。”

“……我……我只是帮他整理了一部分资料,没有做任何其他的事。”温度一点点染上了已经冷却了很久的身体,“别,别碰……”

“索兰,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被索兰下意识的躲开了寸许,恩佐一直平淡且不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