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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

“不要,蔚起,不要死……”简秀死死的攀附着这道只能无法跨越,唯有目及的隔层,“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他一直知道,气息冷冽的蔚起其实非常温柔,只是他习惯从容,习惯隐藏,他太安静了,以至于所有人都习惯了蔚起悄然无声的模样,以至于忘记他其实一直都是这样,温柔寂静的注视着这个世界。

“不……怕……”蔚起的声音很轻,他抬手,这样遥远的距离,?*? 他却想要覆盖住简秀的眼睛,“不……看……”

没有介质传播,蔚起与他只能通过通讯频道的耳麦沟通,嘈杂的星际物质、太空辐射与粒子流随时干扰着通信信息。

“简秀……闭眼……”他的声音太轻了,轻得在所有人印象中这样顽强磅礴的生命,都轰然而散。

“我不闭,我就要看着你……”简秀听清自己在哭,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可以在蔚起面前随时落泪,这个人舍不得的,这个人会哄他的,只有这个人永远容许他怯懦无能,永远理解他逃避现实。

只要自己难过,他一定一定放不下自己的。

卑劣也好,自私也罢,简秀不放手。

蔚起:“不哭……乖……不哭……”

简秀哽咽着:“蔚起,如果你就这么走了,我一定会恨你的。”

就这么丢下我,我一定一定……会恨死你的。

蔚起扯了扯嘴角,眼底温柔:“好。”

没关系,你的爱恨都是自由的,简秀。

须臾之间,恍惚得连回忆都是困顿错乱的。

这个人是真的随时可以离开我,简秀突然萌发起来了这样的一点认识,其实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他知道我喜欢他,他知道我一直在对他动心,他知道我的基因永远记得他,他知道我的信息素无时不刻在欢迎着他,他知道无论我是Alpha还是Omega……即便是Bate,我都永远专注于他。

蔚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上苍垂怜,万物生长,时刻聆听着我凝视于他的心跳,他知晓亲闻一切,目睹我如飞鸟投林,见证一切无可奈何,到底覆水难收。

尔后在每一个瞬息,都可以抽身而退。

蔚起,我恨死你了。

简秀:“上校,你这样的人,真的会知道失去以后,我有害怕吗?”

他再也遏止不住自己的一切情绪,委屈、荒唐、惶恐、无助、愤怒、悲戚,怨怼……四肢百骸里,这具人类躯壳仿佛要在这样短暂的一刻,将他过去十余年压抑的一切全部暴露,统统汹涌开来。

呼吸已经快要续不上劲……

简秀:“你又知道……知道……我该怎么恨你吗?”

蔚起静静倾听着青年的哭腔:“对不起,简秀,对不起……我……”

“我不要你死,你不许走,蔚起,我还没有……我还没有……”简秀死死撑住冰冷的防护层,整个人完全贴在其上,“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

“……我爱你。”

仿佛宿命一般,延迟的语音居然早于了青年的肺腑之言,刺啦嘈杂的穿透过了耳膜,打断了简秀的剖白。

他猛然震惊地抬起头,却恰好可以看清蔚起含笑的唇型,一字一句,重复着方才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

我——

爱——

你——

简秀一直以为,这句话,会是自己先说出口。

是梦吗?

好梦留人醉,但愿长醉不复醒。

伴随着默念,滞后的通讯里,可以听见蔚起虚弱却带着笑意的声音,“我爱你。”

冰霜覆过蔚起的面容,凤眸乌黑,似梦非真。攫取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