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的朋友,心下一片愧疚。
“乔,对不起。”他低声道。
“没事。”乔早有预料亚希伯恩会吐露他的歉意,或迟或早,并不意外,神情轻松,“兄弟,你可欠我未来一学期的下午茶!”
“打开点格局。”面对好友的狮子小开口,亚希伯恩有些好笑,“整个大学期间都行。”
这样的补偿令乔大为满意:“要不你再揍我一顿,把我大学期间的伙食费一起包了怎么样?”
亚希伯恩微笑:“滚。”-
阿纳斯塔西娅正在替一位伤员清创,女孩,Omega……伤处,面部。
她是和自己的导师同学一起来帮忙的,这片划区是受灾情况最为严重的区域之一,离中央军校很近,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中央政府已经明确提出本次受灾中的一切损失将由官方收管承担,所以现在起点星所有公立官方医院的医疗资源都在超负荷运行,包括中央军校的附属医院。
灾难过去,但灾难遗留下来的阵痛与疮疤无法轻易平息。
就像她现在手上患者需要切割而下的烂肉一样,即便现在的时代拥有着基因细胞的再生技术,整容修复手术,仿生手术,也未必可以完好无损地恢复掉激光或者某些毒素腐蚀后彻底坏死的部分,哪怕再修复,无论经济还是心理,也将是不小的负担。
就在这一块肉被酒精沾染的手术刀切割剜去的一刻,就已经是难以言语的阵痛了。
不知,当麻醉消退,恢复期时,这位伤者是否能够面对这样的痛苦。
阿纳斯塔西娅垂下眼眸,遮挡住了眼底的情绪,她的手很稳,希望尽量使伤口看上去不那么狰狞。
随着越是需要情绪保持冷静的场合频发,她越是能理解蔚起教官低眸的习惯。
当阿纳斯塔西娅做完了自己的工作,离开了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医疗胶囊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暗淡了,倒不是时间很晚了,而是乌云压顶,所以显得黯淡无光,为了避免大雨影响灾后重建工作,这片划区已经开启了巨大的电磁避雨屏障,她不必担心自己被淋湿。
可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还不够疲惫,也许是积压着心事,明明已经有了新的一批轮值医疗人员接替了她的工作,按照安排,她现在需要休息来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她却没有什么心情。
但她也不想呆在这里,四周有医护人员焦急交接忙碌的声音,有胶囊病房内病患惨烈痛呼的哀鸣,其间甚至夹杂着某些稚嫩的童音,撕心裂肺,血腥味与消毒水冗杂沉淀进人心,嘈杂不堪。
拿不起,放不下。
很快,阿纳斯塔西娅逃跑着跨越了医疗安置区,这旁边就是针对受灾民众设立的休整区,嘈杂依旧,却没有了方才那么强烈的心悸。
休整区的氛围要比医疗区安详很多,孩子们拿着工作人员派发的果汁和牛奶互相嬉戏,成年的大人互相有些愁眉苦脸的抱怨着这次受到的影响与损失,却又可以明显感受到这部分人对于劫后余生的庆幸。
“医生。”一位疲惫的老人注意到了衣服上有着医疗救护标识的阿纳斯塔西娅,“我的心脏有些难受,可以为我检查一下吗?很抱歉,我实在有些累了。”
“我还不是……”
阿纳斯塔西娅下意识想要去纠正,但却又意识到这种无意义的谦卑其实没有什么分别,无论她是医学生还是医生,站在这里,便就是服务群体的志愿者,不应该由称呼改变而改变。
“我先为您做一些简单的检查,我给您留一个就近的医疗小组联系终端,如果情况恶劣的话,还是得联系他们。”她半跪下身,打开了自己的工作终端的医疗模式,为眼前的婆婆做了一些简单的医疗筛查。
“是高血压,您最近情绪波动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