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双关道,“花了不少时间吧。”
劳伦斯:“我听康拉德先生说,您是一个相当热爱生活、富有情趣,平和安稳的人,喜欢甜食、鲜花、艺术,书籍。所以我也希望我们的初见,能够给您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希望您能喜欢。”
简秀:“我想,您需要更新一下自己的消息来源,他已经十一年没有见过我了。”
“是吗?”劳伦斯语气轻佻,似乎在翻阅什么,“可是从我近期收集到的资料来看,您还经常和朋友聚餐……哦,是那位同样二次分化的上校。”
终端那头的话语含着刻薄的笑意,调侃着:“他叫,蔚起?二次分化为了Omega……呵,真巧啊,居然是蔚家的孩子,和简教授您还有着婚约。”
“他似乎对您相当重视,其实算起来,如果十一年前您能遇见他,蔚家应当也不致于袖手旁观?”他继续说道,“多可惜啊,最需要利用Omega优势的时候却与这张底牌素未谋面,现在最孱弱无力的时间,偏偏又二次分化成了Alpha。”
“实在是……太不巧了……”
闻言,简秀眼底一寒,一步一步踏下了阶梯,四周隐隐约约涌动起无形的频波——正是他的精神海。
“正常的同事邻居聚餐而已。”他淡声道,“我和大类教研组教师的聚餐时间更多。对此,我认为您的情报来源的分析太过浮于表面了。”
“您说的是,我确实差远了,或许我该和执行厅那群做心理侧写的家伙学学,据说他们在剖析人性心理方面有着几乎凌迟一样的精准。”劳伦斯不由莞尔,“毕竟,简教授切身体会,我是难以企及了。”
“说实话,我其实并不算喜欢《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这本书。”简秀面不改色地回敬道,“只是因为他同样也有不少观念的可取之处,所以我也不算讨厌这本书。”
彼方的劳伦斯陷入了沉默。
简秀:“圣子阁下,你被欺骗了。”
劳伦斯:“我不是圣子。”
“是吗?”简秀继续向前走着,“可是你心里并不这样认为,你接受的教育与教义?无时不刻不在告知你,你肩负重任与使命,你生来便不同凡人,你从来都在默认自己圣子的身份。”
他微笑起来,万分真挚,劳伦斯看得见,简秀知道的,从他踏入这家咖啡馆开始,他就处于劳伦斯的监控之中。
没有关系,他已经习惯了监视自己的目光了。
简秀:“为此,你愿意忍辱负重,伪装自己,哪怕去反复深入了解一本与你观念相悖的书籍,潜伏在这个中央军校,这在你看来一切与受难等同,是你谦卑坚忍的体现,为了自己所谓的信仰牺牲杀戮在所不惜。”
劳伦斯冷漠的说道:“简教授,你在曲解挑拨我的信仰。”
简秀:“谁知道呢?同理,其实你并不能透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来解读我的思维,因为这本书一开始就是康拉德用来动摇催化我的媒介罢了。他只是在用侯本该毫无关联的先哲思想来为自己欲望的伪装罢了。”
如此伪善的慈悲……
“可他却没能以此说服我,你却以为你可以凭藉这本书来窥探我的内心。”简秀借助整理被汗湿额发时的小动作,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自己隐约有些刺痛的太阳穴,默默平静自己的思绪。
“恰恰相反,是你们亲手将自己的欲望与贪婪交付于我手。”
太讽刺了……
“实际上,你和康拉德没有区别,都一样。”
简秀站定于虚掩着的门前,挂断了通讯,他已经来到了这里,与劳伦斯这场名为“沟通”的言辞博弈也不再需要终端。
黑暗的单向通道中,他的神情晦暗不明:“所谓创世纪的你们真的是神的代言人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