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
纷至沓来的言语化作利刃,矛头直指辛老五。
辛老五听后震怒,扬起手中的冰块就要朝人群中砸去,却被官差厉声喝止。
唐璎微讶,亦未曾料到百姓们竟对易启温这般拥护。
起先大家还只是观望的状态,可等辛老五骂完后,一时群情激愤,舆论开始一边倒,易启温遭人同情,而辛老五反从受害者变成了诬告者。
令她不解的是,诚然易启温研制肥料有功不假,可功劳最大的,难道不是那味香肥吗?
见她面色迷惑,朱又华小声道:“去年的蝗灾太过惨烈,农户们颗粒无收,饿死了不少饥民,而今年田里大丰收,不管是小易大人还是香肥,但凡能跟肥料沾点儿边儿的,可都被人当神一样供着呢!”
唐璎点头,原来如此,也无怪乎百姓们称他为“仙人”。
饶是易启温脾性再好,却也经不住被人当街骂作“狗官”。
他走上前,眉头微拧,凤眸直视着辛老五:“先头我确实不清楚你儿子的事,也不知你地里的庄稼出了问题,但今日我既然敢来,倒也不惧你的指控,既如此……”
他淡声道:“带路吧。”
听言,辛老五咬紧牙关,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方才那位章大人提出要去地里看时,他闹着闹着也就给囫囵过去了,如今这小易大人竟亲自站了出来,态度还十分坦然,简直让他骑虎难下。
这会儿乡亲们都看着,他若不带他们去,倒显得自己理亏了。
去就去呗,去了又能如何,他的庄稼一早就毁了,地都干成那样了,又能查出什么。
思及此,辛老五不屑地“哼”了一声,昂起脑袋色厉内荏道:“行啊,你们想看就去看看呗。”
如此,唐璎等人便随他一道去了诸县。
分车时,易显仍独坐一轿,易启温跟朱又华一起,唐璎仍跟着姚半雪,辛老五赁不起车,便只能被迫跟田利芳挤到了一块儿。
一路上,辛老五实在忍不住了,皱眉道:“你这车上都啥味儿啊?咋比俺家猪圈还臭?”
自打到青州后,田利芳便将车内的物品一股脑儿都清了出去,饶是如此,留下的余味依旧臭不可闻,他自己却毫无察觉。
“肥料啊。”田利芳面露不虞,“肥料可不都是这味儿吗?难道你家肥料是香的?”
辛老五瞪眼,“谁说不是,易启温给俺们发的肥料就是香的。”
说罢咬牙切齿道:“那香肥果然有问题。”
听到肥料是香的,田利芳来了些兴趣,见辛老五一副愤恨的模样,亦不欲与他纠缠,索性决定自己去看看。
到了诸县后,他问:“你家在哪儿?”
辛老五指向不远处的一间矮舍,“那儿就是了。”
几人下了车,俱为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
烈日下,辛老五那两亩土地已然裂开,如蟒蛇的鳞片般刺剌剌一片,唯有缝隙间的几株杂草病怏怏地挂着,放眼望去,皆是开裂的浅褐色,与邻户松软的良田形成鲜明的对比。
易启温见了此景亦是震惊不已,二话不说拿出工具就开始检测。
半柱香后,他从土地间抬起头,“尚未发现对人体有害的毒物,然而……”
他的神色有些难看,“土地开裂的原因依旧不明。”
说罢,又转眸看向邻近的几户农田,未见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问题并非出在肥料上……
然而——
“你说没毒就没毒?”
辛老五冷笑:“我儿子分明是吃了地里的作物之后才过世的,如今庄稼都死光了,证据早没了!”
唐璎看向他,眼神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