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舅舅姨妈几年了无音信,老太太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借事推辞,如今老太太走了,他们倒是要回来掺着一脚,若非为了钱财,估计连丧期都不想服了。”

“这…!这可不得胡说!”尤兰打住她,警惕地看着窗外,生怕被其他人听见。

“尤琇精于算计,还对她舅舅姨妈带怨,她会这样想我也能理解…但….未免太过分了些…他们到底和我是一母同胞的亲人….”尤兰不愿接受这个说法,她揪着手帕,脸色凝固。

“人心难测啊…外人道商人重利轻别离,兰姨你仔细想想,从老太太去世到现在,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您想不通的?”林木榕继续提醒。

“想不通的…”兰姨闭口不语,她心中是有一个疑惑,但她不敢说。单小雨察觉到她一瞬间的神色,赶忙说:“兰姨说便好,我们与琇姐姐都是至交,我答应过帮琇姐姐,绝不食言!”

尤兰看向表情郑重的单小雨,又看了眼同样认真的林木榕。片刻后,她缓缓开口:“是有一些疑惑…”

两人聚精会神听着。

“老太太住在后院,那地方僻静,鲜少有人走动,在老太太去世前夜,我给老太太送刚熬好的药,看见有一个黑影从树旁蹿了出去,当时太黑,我以为是猫来着,也没注意。”

“待我服侍老太太睡下时,又隐隐听见了喘气声…吓得我急忙回了屋…”

“然后第二日…老太太就去世了?”

“是…”尤兰有些害怕“清晨我去叫她,她已然…”

看来这个人影很可疑啊…

“会不会是被…”林木榕不安地看向尤兰。尤兰急忙摇手,“不是那样,我让大夫来看过,就是夜晚睡梦里走的,很平静….”

“老太太既是安详离世,那这人半夜潜伏,是为什么呢?”

“现在还不能确定,兰姨,你能否允许我们俩在这住一晚,有很多细节,我们可以帮你查。”单小雨说道。

尤兰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了,就算你们不查这事,我也会留你们的,毕竟你们是琇琇关照的人。”

“好,那我们就先去前堂拜拜老太太。”

单小雨与林木榕结伴从尤琇的屋子踏出,林木榕交叉胳膊,陷入思索:“你说…不害命,那不只剩下谋财了吗。”

“那份遗嘱,可能被换过。”单小雨猜测。

“是有这个可能,但…”

林木榕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男声打断:“两位,能否说几句话?”

来人正是尤崇,他背放着手,面容严肃,眉间似有乌云环绕。他睁着垂着眼袋的双眸瞧着这两人,语气不喜:“敢问二位是…?”

“单小雨,她是林木榕。”

“啊…”尤崇点头,他又投来探究的眼神:“听她说你救过她?这是怎么回事啊?”

单小雨顶着他的目光,临危不惧:“路遇不平,帮她说了几句,其实也没多大事。我看她非要报答我,就结交了这个朋友。”

“后来老太太突发心疾,我与她一齐送老太太寻医,自此之后,我就经常在老太太,一来二去,老太太也熟络我了。”

“可惜…”单小雨望向前堂的黑木棺椁,神色凄然:“终究是要分别的。”看;更多来》1,103[7《⑼[6,8*2,1

尤崇也望向那黑棺,好似看见了脑海中的老妇人在朝自己挥手。

“原是如此…”他语气迟钝,本来就上了年纪,又在尤琇那生了一通气,现在疲惫得很。

两人暂时没被他发现端疑,单小雨朝那牌位俯身拜了三次,又拿出旁边的一打纸钱,在火盆里燃尽。

看着火焰燃起,屡屡黑烟带着燃烧的纸屑盘旋而上,通向那世间尽头。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