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苏祈安双手负在腰后,趾高气昂的觑着她。
颜知渺:我信。
苏祈安:“不服?”
“……岂敢。”
“可我看你气鼓鼓的。”
颜知渺挤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微笑,挤出……挤……
挤不出来!
她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继续怒瞪。
苏祈安蹲下。身来,姿态优雅矜贵:“没被别人欺负过吧。”
颜知渺咬紧后槽牙:“人生第一次。”
“习惯习惯就好。”
“既如此,又何必救我。”
苏祈安捏住她下巴,故意气她道:“你勉强有几分姿色,我正好缺个妾。”
士可杀不可辱:“妾?”
“不然呢,你长得美若天仙可做我苏家少夫人?”
颜知渺方才想起,自己为了躲避追杀,在混进归月庄前做了易容,后槽牙再咬紧些许道:“我的确姿色平平。”
苏祈安像是满意她的忍气吞声,大发慈悲的松开她,唤进两名庖厨打扮的下人,抬进一筐蔬果鲜肉。
月亮跃上树梢时,一碟碟药膳摆上了桌。
五味枸杞饮、石斛老鸭煲、天麻猪脑羹……要多补有多补。
苏祈安发号施令:“你都吃了。”
颜知渺冷笑:“呵。”
苏祈安:“……”
同坐一桌的白舟听得汗毛倒竖,原来公子喜欢这一款呐……
是夜,竹林静悄悄。
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颜知渺尝得饱饱的,在竹榻上翻烙饼似的,怎么也睡不着。
给气的!
什么玩意儿呀!
救她一命就想纳她当妾,她又不喜欢男人,成天顶着一张臭脸,一副孤独终老相。
啊切!
啊切!啊切!
隔壁传来一串喷嚏声,颜知渺听得欢喜。
苏祈安揉揉发痒的鼻子,谁在骂我?。
白舟有些本事,几日药浴就将颜知渺体内的余毒逼出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唯有靠汤药,并且对颜知渺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有一丝懈怠。
颜知渺不是个胡来的主,一一应下,是以离开的打算暂时搁下。
可喜的是,苏祈安就来了那么一回,往后书斋就只剩她和白舟,以及那两个厨子,也算清静。
不过苏祈安挺大方,虽然看她不顺眼,吃喝却是半点不吝啬。
这日甚至还遣了个裁缝来。
彼时颜知渺正从书架上取下一话本,安坐于书案后头,看得津津有味。
白舟:“苗姑娘,那日公子瞧您衣裳穿着不合身,特意吩咐苏家的裁缝上门为您做一身裙装。”
颜知渺低眉打量自己,这身素裙确实不合身,想来是苏祈安直接从成衣铺子买来的。
念及此,她对苏祈安的欺辱之仇忘却大半,这人其实还是有点好心肠的。
白舟看出她俩不对付,想着帮自家公子讲讲好话,裁缝给颜知渺量尺寸时,便侍奉在一边:“公子面冷心热,苗姑娘有事别往心里去,自打书斋建好我就守在这了,从未见过公子带旁的人来,带姑娘就更是没有过。”
颜知渺看着半身铜镜里的白舟,无奈地笑笑,猜测白舟是起了误会,将她看作苏祈安的红颜知己,抑或是养在这处的外室。
颜知渺并不辩解,只道:“你家公子什么时候再来。”她合该因救命之恩道声谢。
白舟展颜,灰白眸子里甚至闪着碎星子般的光色:“公子每七八日来一回,快了快了,您不同她置气就好。”
新衣裙不过三日就做好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