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块块灰白石头,**涸的血液覆盖……是红褐色的………像是同尸体一样,散发出股股恶臭。
衣裳也被胡乱撕扯过,依稀能辨认出尸首是老媪的打扮。
“山中有狼……或是死后被几只饿狼分着吃了。”独孤胜低着头嘶哑道,握刀的手不停地打着抖。
倘若武功高强的捉刀人都是这份下场,那受伤的郡马该是……
这份猜想萦绕在脑海,打乱了他的呼吸。
颜知渺嘴唇微动,强压着腹中愈发严重的收缩之感,终是没有压住,背过身去跌进银浅的怀抱,干呕出声。
眼泪酸热了鼻尖,夺眶而出。
独孤胜能想到的,她又如何想不到。
“祈安……我的祈安……”
“郡主,我们继续找、继续找……”银浅抱着她,不知所措的安抚道,“郡马应该就在附近了,如果附近没有,或许能说明郡马还……还……”
“活着”二字悬在舌尖,没出口。
她没法自欺欺人。
韩县令斗胆禀告说此人应该就是害郡马坠崖的捉刀人,而在那家客栈外,还发现死了许多别的人。
根据他的描述应该是战死的捉刀门徒和行路难,以及魔教死士。
“现场无一活口,下官已经派人清理尸体。”
他们字字如重锤,颜知渺胸腔内有鼓沉沉的翻腾,随之咽喉腥甜,喷出一口血。
“郡主!”。
苏祈安祈安勉强能下床活动了,走得不快,扶着床沿挪到窗边,百无聊赖地观量这座陌生的寨子,街道两旁老屋子并连,青石路面也年久失修似的凹凹凸凸。
寨中人不多,偶尔有扛锄头挑扁担的老农和挎竹篮背竹篓的老妇路过,大都苦着脸,像是有许多心事。
哎。
苏祈安由此判断这地方青壮年劳动力流失严重,来这小半月了,也就冷大夫和花辞见着年轻些。
更差劲的是,以前的事她一点没想起来。
没意思,好没意思。
“你的脉象暂无大碍了,多晒晒太阳,有助于伤口恢复。”冷双收拾好药箱,轻盈离去,再没有多余的关怀。
人如其名呐。
但苏祈安是个懂事好娃娃,深谙不听大夫言,吃亏在眼前的道理。
这就晒太阳去。
她扶着门框,迈出大长腿,五步一大喘三步一小喘地艰难散步。
在拐弯处,遇上花辞凶巴巴的教训三个小娃娃:“谁准你们溜出寨子,还去河边玩的!”
小娃娃们很有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觉悟,整整齐齐的嚎啕大哭。
“不准哭,谁哭我就打谁屁股!二胖丫、大虎、狗蛋,你们谁先交代。”花辞显然不吃他们这套。
小娃娃们便止住哭声。
胖丫吸吸鼻涕泡,邀功似的道:“可是我们救了人,冷大夫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花辞抓住她,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朝她小屁墩上赏了几个啪啪响的大巴掌:“我让你犟嘴、让你犟嘴!说,以后还敢不敢偷跑出去了。”
“不敢了不敢了。”胖丫的两只小胖手捂住火辣辣疼的小屁墩,涕泗横流的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
二虎和狗蛋怕屁墩会获得同样待遇,齐声附和:“我们也不敢了。”
花辞满意于他们的识时务,罚他们未来一个月都去后山送饭。
苏祈安总算是看明白了,她的救命恩人正是这三位小娃娃,上前主动请缨,希望花辞批准她与三位小恩公一同去送饭。
毕竟小恩公们豆芽般大,一人两提食盒,估摸着够呛。
小恩公们却要拒绝,理由是她一张冷酷的脸,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