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堆中瞥见一白衣翩翩的姑娘。
其目若朗星,薄唇微抿,挽着如意髻,笑意有不小的邪性,且这邪性的笑还是对着她。
颜知渺心生防备。
那姑娘挤出人堆,在距离颜知渺三步的地方,端端行了一礼,姿态温良:“见过郡主。”
颜知渺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你认识我?”
“在下高子芙,刑部尚书高明礼乃是家父。”
颜知渺的眸色霎时冷沉:“你怎么在这?”
“在下遵家父之命来此,得见郡主,荣幸备至。”
颜知渺警告道:“我奉劝你,我家郡马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在下怎敢。”高子芙微微垂头,显露谦卑。
颜知渺不为所动,裙袖一拂:“你可以走了。”
“在下斗胆请郡主赏脸,”高子芙抬掌指向不远处的茶楼,“与小女烹茶对饮。”
“你算什么东西!”银浅柳眉倒竖。
“难道郡主不想和郡马早日团聚?”
“你知道郡马的下落?”颜知渺上前一步,语气含有些许迫切……
茶肆二楼,一方茶案,颜知渺与高子芙相对而坐。
杯中茶水浅绿透明,她们各自浅呷一口。
“在下烹茶的手艺,郡主可满意?”
“不满意。”
高子芙爽快一笑:“郡主不拘一格,”
“你才是不拘一格之人。”
“那在下也不再兜圈子了,”高子芙道,“郡马在我手上。”
“你把她怎么了!”颜知渺重重磕下茶杯,茶水溅上虎口,烫出一小片绯红。
“她毫发无损,郡主莫急,而我之所以邀请郡主品茶,是有求郡主欠我一个人情。”
颜知渺瞪着他。
“若郡主答应,您马上就能知晓郡马在哪。”
“城门已封,灵县就这么大,找出郡马是迟早的事,我何必欠你一个人情。”
“可郡马在我手上。”
“可你现下也在我手上。”颜知渺甩出至默,剑指她的心脏。
高子芙显然没料到她会武,且杀气铮然,仿佛浴血杀将。
“说,郡马在哪。”
高子芙只有短暂失措,释然一笑道:“我的手上除了郡马,还有一样东西,郡主一定很需要。”
颜知渺像个胜利者在欣赏失败者的垂死挣扎,挑挑眉:“哦?”
“真正的——”高子芙食指蘸上茶水,在茶案上一笔一划写下四个字。
阳光照亮四下,颜知渺将那四个字看得真切,长剑放低一寸,不可思议道:“你疯了。”
“郡主觉得我有胆拿这东西戏耍镇淮王,欺骗下一位天下之主?”高子芙音量压低。
“我必须亲眼所见才能信你。”
“如您所愿。”
颜知渺收剑入袖。
高子芙拎起茶壶,为她斟茶:“我此行明面是为家父处理俗务,实则是背着家父,带着那东西来寻郡主的。”
颜知渺再度端起茶盏:“东西你从何处得来?”
“郡主不必知道。”
“是你不愿意讲吧。”
“郡主冰雪聪明。”
“我再问你,你弟弟究竟是谁杀的。”
“是我。”高子芙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她承认得太爽快,即使颜知渺猜到一二,也难免有少许诧异:“为什么?”
“报复我爹。”
颜知渺轻蔑道:“你真是个疯子。”
高子芙:“我何止杀了我弟弟,我替家父办过许多脏事,派婆罗人屠了三驸马府满门,对了,那二十名婆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