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吃醉酒便临时加了个枕头,自那以后,做洒扫的丫鬟便未曾收走过。
其实该缠着苏祈安留宿的。
她懊恼想。
临别前的美好又见缝插针,驱散了她的懊恼——
“我们才在一起第一天,你就爱我了?”
“第一天不能爱你?”
“哎呀~这种话以后别在外头说。”要在被窝里说才合适。
言罢,她瞧向身后——牵马车的银浅正在偷笑。
“你不是说江湖人路子野吗?”
“……”也没野到这个份上。
“床。笫。之欢你要舔,在外比个‘爱你’却害羞?”
“苏祈安!”关起门来的房中事自然是想如何就如何,颜知渺掐掐她手背,算是小惩大诫。
“那……以后但凡有外人在我就光比划,不把‘爱你’说出口行不?”
颜知渺在床榻上翻个身,这祈安虽在房中事上单纯,但小嘴儿是真的甜。
她心间开满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花,花沐浴着阳光,暖暖的,好开心。
香香甜甜地合上眼,一夜好梦……
晨曦清朗,预兆着今日骄阳必定光明灿烂。
顺天府尹杜咏清正值休沐,换上便服,独自拎着鱼竿,背着小马扎,欢欢喜喜地骑着毛驴去城郊钓鱼。
正埋头往鱼钩上挂鱼饵呢,余光瞥见水清的湖面上映出数道人影,个个提刀握剑,散发着江湖草莽的凶悍气息。
他机警地抬眸,丢开鱼竿站起身。
“你们有何贵干,我乃朝廷命官,打家劫舍劫我头上来了!”
来人纷纷退开几步。
杜咏清一下开了视野,发现远处树下一姑娘亭亭玉立。
有点眼熟,用力眨眨眼。
“……云明郡主?”
他当即汗如雨下,脚蹬风火轮似的跑过去,弯腰一拜,老嘴叭叭的:“下官先前没能照顾好困于狱中郡马,又害其挨了板子,数次登门请罪,都被郡主殿下拒之门外,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深知万死难辞其咎,求殿下绕下官一命……”
颜知渺嫌他聒噪,抬手打断他。
“你在朝堂为郡马求过情,开罪了陛下,是功,功过相抵了。”
“多……多谢殿下宽宥。”
“但你要明白,陛下缠绵病榻,江山我镇淮王府志在必得。”颜知渺双眉压着冷清。
杜咏清热汗变冷汗,虽然镇淮王的野心昭然若揭,可没人敢在明面上直言。
光天化日,郡主殿下简直胆大包天。
除非,镇淮王府已秘密宦养私兵,抑或是三军中已有半数在秘密向其倒戈。
他不是能臣也不做直臣,混迹朝堂多年选择中立,时而明哲保身,时而也像棵墙头草。
“杜大人,时势造英雄。”
杜咏清抹了把脸,陛下久病多年,疑神疑鬼,他一时冲动替郡马求情,必定换来陛下的厌烦……不如抓住好时机。
他犹豫再三,终是磕下膝盖:“愿为王爷和郡主效忠,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颜知渺裙袖微动,挥退魔教众徒,缓缓道:“有件事,我要你去办。”
杜咏清:“!”
这么快就要我去肝脑涂地了?
第54章 吃个小醋
“站住!站住!”
“让开!让开让开!”
捕班的衙差齐齐出动,在小秦扬河畔追逐一名被通缉多年的江洋大盗。
好大一个热闹,引得行人驻足。各铺的掌柜伙计相继探头出来张望。
贼人狡猾,掀倒馄饨摊、胭脂摊,泼了衙差们一身滚烫的高汤和满身的胭脂后,又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