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身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除却刚刚被砸的地方,大大小小还有四五处,皆是刀剑所伤。
随即清理了书案,扶着独孤胜躺下。
苏祈安则嘱咐人去请药嬷嬷,又去盥盆前净手,洗掉黑油油的墨渍。
再下了吩咐,没有她的准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属下大意,不该擅自做主陪朱班头去高府救人。”
“高府?”颜知渺。
苏祈安言简意赅的解释了近来发现的与嫣菱有关的线索。
颜知渺听着吃醋,暗暗埋怨苏祈安私底下对嫣菱好上心,竟然瞒着她做了这么些事。但亦知事有轻重缓急,忍住了小心眼。
“属下鲁莽,不光没能救出嫣菱姑娘,还把朱班头搭进去了。”
苏祈安责备他的确是在胡闹。
“属下是怕朱班头在温泉山庄闹得不罢休,您好不容易和郡主重修于好……”
倒是个忠仆。
但该苛责就要苛责。
苏祈安:“待伤好以后,自行去领家法。”
“是。”
“罚薪两月。”
独孤胜挣扎着要坐起来,罚什么都可以,罚钱不行呐。
苏祈安恼他不消停:“嫌罚少了?”
独孤胜麻溜躺回去。
“你轻功绝尘且勉强自保,一个高府有这么大本事?”
“朱班头连日打探嫣菱踪迹,露了马脚,高府里里外外加派了人手,防止嫣菱逃脱。”伤口太疼,独孤胜大喘了几口气,“属大意了,中了高家大姑娘的埋伏。”
“潜入高府时,属下偶然听见看守嫣菱的护卫说,‘二公子能不能活命,就靠这姑娘了’”
独孤胜说完又想到什么,补充道:“还提了‘拜堂’”
苏祈安和颜知渺的眉心俱是一跳。
拜堂、活命、姑娘。
不用多猜,保准是要强娶嫣菱给孱弱多病的二公子冲喜!
“郡主,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繁辰楼时提过其东家正是高大姑娘吗?”
颜知渺一悟:“难怪繁辰楼丢了最招钱的琵琶娘子也不吭声,官也没报。”
“高尚书掌管刑部,拐人姑娘冲喜,知法犯法,岂有此理。”独孤胜太激动,扯疼了胸前的伤口,好一阵龇牙咧嘴。
苏祈安摇摇头:“嫣菱入了贱籍,高大姑娘就握着她的身契,拿她冲喜官府就算要管也管不了,何况,哪有官府会管贱籍的。”
闻者愤慨。
颜知渺深以为然,叹命运坎坷,尤是女子最惨然。
独孤胜换上忐忑的语调:“还有件事……属下……被人瞧着了脸。”
逃出埋伏时打斗太猛太激烈,一个没注意,蒙面巾掉落现场。
苏祈安面上冷出黑旋风,呜哇呜哇地刮。
只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陛下正紧盯镇淮王府,就盼着抓住点小辫子。
她再问颜知渺朝堂局势。
“刑部尚书高明礼是个迂腐之徒,向来视我父王为乱臣贼子,主张拥立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襄南王为皇太弟。”
一言蔽之,高明礼爱跟镇淮王府唱反调。
苏祈安瞥了眼惨兮兮的独孤胜一眼,哎,一个两个全是不省油的灯,尽惹祸。
“属下……有罪。”独孤胜好好意大胖男人,忧伤得如同一小姑娘,“但一人做事一人当,若高府寻来算账,我绝不连累……郡马郡主!”
旋即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药嬷嬷赶来得巧,往他人中扎下一针,又掰开他的嘴,塞入参片含住保命,再查看伤势,松缓的眉眼:“皮肉伤,是流血过多导致的晕厥,好好养着便是,但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