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微笑,也僵成一座石像。
咔咔地低下脖子,看向老神在在地靠着竹梯,一手麻辣小鱼干一手叫花鸡鸡腿的苏祈安:面有为难,低低发问:“郡马,属下就这么看着郡主荡秋千?”
苏祈安点了下头,又问:“胡辣汤你喝吗?我还没动过。”
“属下不喝。”
独孤胜重新探出头去,只见颜知渺已然缓过劲儿来,目光中惊诧和尴尬全然了去,取而代之的是“阴狠”。
老祖宗曾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独孤胜后背汗毛竖立,当场个乌龟缩脖,并跟苏祈安求救:“郡马,郡主要祸祸我。”
苏祈安充耳不闻,递来胡辣汤:“喝几口,壮壮胆。”
独孤胜不习惯吃辣,勉强抱着碗,吸溜吸溜。
好辣好辣,好烫好烫。
他辣出一身热汗,烫出一身虎胆,再度探出头,热汗瞬间变冷汗,虎胆瞬间变鼠胆。
五官组合出“触目惊心”四个大字,黑胖的脸上竟能有苍白的颜色。
“郡、郡马,郡主拔剑了。”
“至默”的威力他见识过——
那日,他们急着赶赴观风城。山道小路,雨天晦暗。
七名虎背熊腰的山贼骑在马背上,喊出老掉牙的开场白: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
喊到一半,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寒光乍闪,如流星般四窜。
所至之处,血肉横飞。
独孤胜曾经浪迹江湖,听闻过寒光至默的威名,遂深知郡主殿下不好惹。
“她温柔得很,不会祸祸你。”苏祈安笃定道。
温柔?
独孤胜:“……”
满宅上下,无一人觉得郡主殿下温柔。
“您是不是‘温柔’有误解。”
苏祈安用“我也想祸祸你”的眼神回敬他。
后又用回味往事的语调道:“郡主虽然爱使小性子,又爱仗着身份欺负我,偶尔还会恶作剧,但……还蛮可爱的。”
独孤胜脑海中闪回七名山贼残肢乱飞的暴力画面。
懂了,郡马对“可爱”也有误解。
“你不觉得郡主可爱?”
“可爱……可爱……”独孤胜发发抖,“您情人眼里……出七尸。”
“七尸。”
“西施。”抱歉,发抖太厉害,舌头也在抖。
苏祈安浑然不在意,告诉他胡辣汤喝完就能下来了。
独孤胜更希望现在就下来。
苏祈安不同意,非要他将戏演完。
独孤胜问:“您到底打得是何主意?”
苏祈安:“我……也不清楚。”
宁如玉话讲得模模糊糊,她尚未顿悟出欲擒故纵的真谛,也就瞎闹闹,在颜知渺跟前刷刷存在感。
不过看上去还挺管用,这不,见来人不是她,都伤心的想祸祸人了。宁少城主还挺有本事。
你们两口子好幼稚。
独孤胜服了,硬着头皮继续坟场作戏。
如果眼神能刀人,喝完胡辣汤时,他就已经被颜知渺千刀万剐了。
“我喝完了,郡——”
诶?!郡马人呢?
独孤胜环顾四下,没察出苏祈安半分人影。
倒是银浅实在没忍住地冲出来,两手叉腰,柳眉倒竖地质问他:“你趴我家郡主墙头做甚,这里是内宅,信不信家法伺候你。”
独孤胜断不会出卖苏祈安,跳下地,扛起竹梯就跑。
他轻功卓绝,在江湖中还曾有个诨名——风一般的胖子。
银浅玩命追也追不上,气得哇哇跳脚……
“郡马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