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失忆(2 / 3)

标楼层,他浅浅吸了口气,推门而入。

医生检查正好结束,看了眼门口,有序离开,室内只余下两人,助理看向沈逾,几步走向门口,朝着沈逾点了点头,然后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纵使不情愿,沈逾也只能将目光移向病床上的男人,秦砚昏迷了三天,仅仅是三天,他的状态差了许多,下巴密密匝匝的胡须让他看起来很是沧桑,更别说他苍白的脸颊,暴露在衣服外好几处血痂。

唯有那一双眼睛,在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沈逾就确认眼前人就是秦砚。

别管失不失忆,他就是秦砚。

“你就是沈逾。”

“嗯。”沈逾走近,道:“应该有人向你说过我的事。”

“当然,他们说——”秦砚歪了歪脑袋,他头上还绑着绷带,加上明显气虚的神色,看着竟然有几分柔软弱势。

他微笑着说:

“你是我妻子。”

沈逾没想到他会率先提起两人结婚的事,一般来说,不应该直接进入到离婚么。

“我是男的,妻子代指女性,你可以用伴侣这个词。”

“妻的意思是男子的配偶,也不一定要是女人吧。”

“那是因为古人没想到以后的子孙会这么离经叛道,男的跟男的结婚。”

“有何不可。”秦砚笑容依旧温和。

沈逾吸了口气,不想跟他争辩这种无意义的话题。

“既然有人跟你说起过我,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们......”

“给我削一个苹果吧。”秦砚忽然开口打断了他,他指了指床头柜,上面摆放了一盘苹果,各个都是个大且鲜红。

“来看我的人不少,但一个都没给我削过苹果。”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逾竟然听出了几分委屈,他挣扎了片刻,还是坐下来从盘子里拿了一个苹果。

秦砚像是解了一个心头难题,微微松了口气,他就坐在床上看着青年低头给他削苹果。

一旁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偌大机器倾斜着投下一段粗短的白光,沈逾沐浴在白的刺目的光芒中,脸上每个角落微小表情都无所遁形,用纤毫毕现来形容此刻的他也毫不为过。但即使如此,秦砚也找不出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瑕疵。

秦砚低垂的目光盯着青年的脸,慢腾腾开口。

“我听他们说,过去你拿你的美貌蛊惑我,引诱我为你千金一掷,甚至还做了许多伤害我家人的事,直到前不久,才终于认清你的真面目打算把你甩了。”

他顿了顿,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人:“你这张脸,确实有可能。”

他说完了这话就不再说了,似乎在等待沈逾的反应,但可能要让他失望,沈逾反应十分平淡,他放下手上削了一半的苹果,平静地从包里拿出一份纸张:

“是这样的,所以你最好尽快跟我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要是晚了,说不定就离不了了。”

秦砚接过离婚协议书,上面条款用词简洁老练,一看就是他的法务部门拟的,略过复杂而无意义的项目,秦砚快速扫了眼要分给眼前这个离婚对象的财产,而后他微微一笑,在沈逾惊诧的目光中撕了它。

纷纷落落的纸屑中,男人露出恶劣面孔。

“你以为我会相信我那些一心觊觎我财产的亲戚们的话?”

“张助理告诉我,是我对你强取豪夺,使用了许多不正当手段才拥有你,而他推测的我们离婚的最大可能是我腻了。”

“从前的我是不是对这场爱情游戏腻了我不清楚,但是我,还没有玩腻——”

纸屑纷纷而落,这个短暂的片段像电影慢动作一样在沈逾眼中循环,男人恶劣的笑就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