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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久了。

他其实也放不下心,但既然有人守着,他就打算先打个盹吧,起码缓一缓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只有神知道那鬼地方的路有多难走,简直是一步一个坑!要不是那双施了秘术的靴子,他恐怕就要折在森林里了!

但亚伦却没有让他如愿。

传闻中忙于公务、夜夜在海德宫伴着公务文书入眠的守卫官大人大半夜的,不辞辛苦爬上了高高的塔楼。

“诸位,你们是不是都被半人马迷惑了心智!?”

简简单单几句寒暄后,亚伦便单刀直入,神色严肃地开始质问。

阿兰妮斯呆了一会儿。当她们还在森林里时,奥莉安娜便做过预案,但她那时在干什么来着?这种情况下又该干什么来着?

“小骑士,恐怕我们的心智都非常正常。”艾登大人叹了口气,扭过头来用一种听上去抑扬顿挫、十分优雅的宫廷式语调回答道。

当然了,也可以说是阴阳怪气。

“你恐怕该去找安娜小姐,”阿兰妮斯回过神来,脸拉得老长,“不论赛琳娜是否有罪,安娜小姐不是都要她的血么?”

常年浸淫在海德宫高雅格调里的亚伦脸皮抽了抽,心头的火气又蹭一下跃了起来,几乎想要掐着两人的脖子咆哮起来。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还是没忍住高喊起来:“这不仅仅是安娜的事!这事关着整个秋城的安危!这样危险的生物绝对不能留在海德宫里!”

阿兰妮斯哦了一声,“所以,你是想让我们把赛琳娜运走?”

“……杀了她!”

阿兰妮斯无趣地摇头。

“这怕是不行。”艾登大师陡然插了进来,脸上是亲切而又遗憾的微笑,魔杖敲击地面的钝响消失在了厚实的地毯里。

“我们接到的通缉令是洛西大公颁布的,其上只要求我们抓获半人马,并没有处死她的要求。按照我们家乡的法律,通缉令一旦发布,只有洛西大公本人才能更改,我们恐怕要见一见洛西大公本人才行。难道秋城这里不是这样么?”

阿兰妮斯一呆,看向白发老法师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佩。

这完全是咬文嚼字。

通缉令上一般都会写“抓获”,因为活的要比死的值钱太多,可能是某些能左右宫廷的的情报,也可能是只有鲜活才有效的材料……

然而,众所周知,死的要比活的简单太多。总之,虽然写着抓获,但最后到手的其实大部分时候还是一具尸体。

现在,摆在亚伦面前的选项很简单——要么带着这两人见一见洛西大公,要么黑着良心直接睁眼说瞎话。

换做平时,这个选择很简单。

但现在,亚伦深吸口气,压下了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扯出一个假笑,“确实也是如此,今夜是我冒犯了,是应该明日先禀告大公才对。”

话音落下,一身金贵袍子的守卫官大人转身就走,衣摆腾起有半人高,看上去一刻也不想多呆。

他脚步忽地一顿,男中音又响了起来,“对了,威弗尔小姐呢?怎么不见她?”

奥莉安娜呢?

她在处理一个极为棘手的场面。

尚未疲倦的鸟儿还在歌唱,悠长的鸟鸣在长夜中像是回旋的长笛声。

纯白的窗帘微微飘摇,稳定运作的发光阵下,安娜小姐凝视着奥莉安娜的神情异常认真、坚定,羞涩的红晕显而易见,眼中的水润光泽反射着细碎的光,像是茫茫的星辰。

奥莉安娜突然意识到,安娜小姐还是很好看的——灯光下的安娜小姐几乎像是某种精致的瓷娃娃,也许易碎,但也锋利伤人。

不。不对!

黑发骑士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字斟句酌:“安娜小姐,我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