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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太多的利益纠缠, 只为了无关紧要的炫耀。

虽说陈太尉本人在政务上有自己的私心,恋权揽权,但他对北盛的忠诚不容置疑, 只是这也是他个人, 并不能代表整座陈府。

年过七十的陈太尉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一世英名竟然会毁在宠爱的老来子身上, 岂是造孽一词可以概括,陈太尉直接气倒在地。

再醒来时, 他已经躺进了阴森森的死牢之中, 耳旁哭声嘤嘤, 阖府上下三百口一人不差, 连襁褓婴儿都缩在长媳怀中张嘴大哭。

陈太尉看见了瑟缩的小儿子,不顾一切的扑过去,生生打碎小儿子全身骨头,他也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将,百般折磨又留一条命的手段可不少。

言说让他这畜生要是这般死去太过便宜了,这等苦楚且受着吧!若非要留着一条命赎罪,他早就触柱自尽,无颜面对先帝。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叶慈已经在上朝的路上,她没有给任何反应。

她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来问她的,想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态度,有没有二心。

最近这朝局确实让人心头怪慌的,朝堂上少了不少人。

上下都惶惶然,谨言慎行。

先帝陆昭给陆上瑜留了三个顾命大臣,她高居摄政王,再由吴丞相和陈太尉两人一文一武与摄政王相克相济。

现在一年都没过去,位高权重的陈太尉就进了有去无回的死牢,铁三角就缺了一角。

且这事还是由摄政王叶慈一手主理,在某些人看来,难免没有排除异己之嫌。

但有一件事还是十分明晰的,这朝堂必然得清洗一遍,留下的会是谁的人就不好说了。

就好像陆昭完全没考虑过要是臣强主弱的问题,也有可能她根本来不及做下更多安排。

毕竟皇室宗亲们可都被两代帝王联手养废,要是主上势弱,这北盛天下可就是臣子的天下,无人能救陆上瑜。

叶慈双眸扫过一张张面孔,直把他们看得神色微变,翘才着唇角笑笑。

一抖宽袖,怀抱着芴板,她嗓音凉凉道:“一切任由陛下定夺,本王不过是奉命查案,并没有最终决策权。”

他们也没说信还是不信,都是人精,不会在外面展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呵呵笑着,附和几句陛下英明。

还没多说几句,鸣鼓声响起,帝王将至。

今日的陆上瑜还是以前那样,神情淡淡只听不说,让人难以捉摸她到底在想什么。

有时候朝臣们也在疑惑他们的陛下究竟是天生心机深沉,还是呆若木偶,但看她处理过的奏折妥当又不激进,是难得的稳重。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皇帝的真实水平,谁知道是不是按着摄政王和丞相的意思写的呢。

在她亲政前,行事风格总是叫人摸不透,看不清文字和语句的背后是否皇帝本意。

还在心里犯嘀咕的朝臣们跪下行礼,山呼万岁,他们还没想到很快就能了解到陆上瑜行事究竟是什么风格。

早朝之上,廷尉府廷尉刘玮跪在正中央,朗声汇报这桩案件的全程,前因后果一应俱全,不少人听着心惊胆战。

然后就是清算的时候,有摄政王前言在先表明态度,他们也想知道年轻的女帝会有什么裁断。

当然也有人激愤不已,直接出列建议严惩,此等十恶不赦之罪当然是杀之而后快,以儆效尤。

有人则说先帝国丧,大肆屠戮恐有损阴德,扰了先帝的天灵。

然后他们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严惩,以儆效尤,一派则是新君登基,大肆制造杀孽会给人留下她暴虐的印象,有损君威。

史书工笔可不容情,虽说事出有因,难免对少年皇帝过于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