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自己的火气，“我不是要保官位，而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对京大的名誉很不好。”

“我们现在手上握的是他的命，你却还在想京大的名誉？”蔡秉文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金宇，“你刚才也听到了，那根钢筋的位置很不好，一不小心就会大出血的，他现在的心率还在往下降。

咱们这边的那个用来教学的破手术室，既没有急救设备，也没有输血的东西，它能干什么啊？咱们在哪儿动手术不就是在害人吗？”

蔡秉文一向是温文尔雅的，这还是姜穗第一次见蔡秉文发火。

说实话，姜穗觉着自己有点儿被镇住了。

“张轻舟，”蔡秉文用手指点了点张校长心脏的位置，“你要是为了你嘴里所谓的名誉害死了一个孩子，那才是对学校最大的抹黑！”

“回来了！回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常毅突然喊道，“金宇的心跳回来了！”

蔡秉文赶紧过去查看情况，紧接着就开始安排起怎么送金宇去医院的事儿。

“张校长，真让他们去医院啊？”张轻舟身边的一个校领导凑到他身边问道。

张轻舟心里本来就憋着股气儿呢，这会儿这人主动凑上垃圾，就给了张轻舟一个发泄的机会。

“没听见蔡教授刚才说的吗？人命比你我脑袋上的乌纱帽和学校的名誉重要的多了！”张轻舟对着这人就是一阵输出，好半天之后才吐出一口气，挥挥手跟赶苍蝇似的将身边人赶走，“快去联系学生的家长，再把这件事情给我查清楚！”

“姜穗、常毅，你们俩跟着我过去，姜穗给我当助手，常毅在外面安抚他父母的情绪。”

张轻舟发誓，他刚才是真的要走了，可蔡秉文的这个话是生生把他个钉在了原地。

“蔡秉文，你刚才说什么？”张轻舟跑到蔡秉文面前，拦住要往外走的人，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让一个学生给你当助手？你刚才自己说的话，是被你当成个屁给放了吗？蔡秉文，这就是你对病人生命负责的态度吗？”

蔡秉文挥挥手，示意男同学先把金宇往车上抬。

“就是因为要对他的生命负责，我才会让姜穗担任我的助手。”蔡秉文也往前走了一步，“姜穗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她对金宇的状态最了解。而且，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张轻舟也是学医的出身，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当即就是一声冷笑，“蔡教授，你应该知道，外科医生不是只靠天赋就行的。姜穗之前根本就没上过手术台，也没在手术室里观摩学习过。”

“蔡教授，你不知道这样的一台外科手术，会对新医生有什么样的冲击力吗？如果姜穗不能坚持到手术结束，中间出现什么意外，谁来对金宇的生命负责？”

“老张，咱们当年是怎么学的，你都忘了吗？”蔡秉文忽然软下了语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都觉着实战就是最好的学习平台，尽早登上手术台是有助于一名外科医生成长的。而且，姜穗不会是我在手术室里唯一的助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