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儿了,就是气的,我一会儿给你扎几针,再给你个食补的方子调养一段时间就行。”
钱九叔翻着箱子,跟曹长贵念叨,“老哥哥,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气性别那么大,伤身的。”
曹长贵听得进去钱九叔的劝,实际上他真就不是爱生气的人。
要真是气性大的,他曹长贵当村长这么些年,早就被村里的这帮玩意儿给气死了。
可看着重新跪好的曹阳曹长贵刚才勉强压下的心头火就又烧了起来。
曹长贵现在啊,是既恨孙一曼和他儿子勾搭成奸,又恨曹阳把丑事宣扬。
你个小犊子做下了跟人私定终身、珠胎暗结的丑事,居然还跑到村委会来吵吵,是怕别人没地方说曹家的闲话吗?
眼见着曹长贵就又要被气得晕过去了,钱九叔赶紧给他扎了几针,让他保持冷静。
曹阳的事儿啊,来的路上小刘就跟他说了。
但钱九叔知道,这个事儿上他绝对不能说话,就得当个聋子瞎子。
所以,刚才进门的时候,明明曹阳也在地上摔了,钱九叔只是打量了他一下,确定他没有什么外伤就没再管他。
别人家的家务事,绝不能插手。
“小刘,你去把孙小曼给我带过来。哪儿也别让她去,也别让她跟别人说话,直接把人带到这儿来。”
生过几次气,曹长贵这会儿说话的声音听着都不大好了。
又被点到名字的小刘就觉着心里苦啊。
他真就是想好好当个广播员的,这怎么出什么事儿他都能当跑腿的啊?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吧,但小刘的动作是没一点儿耽搁,应了一声就噔噔噔地往外面跑了。
“注意门槛啊。”赵南城就提醒已经到了门口的小刘。
外面可不比屋里,你要是再绊倒摔上一回,怎么也得破相。
小刘低头瞧瞧自己已经抬起来的左脚,又抬高了些,用一种极慢的速度出了屋子。
赵南城就想,是不是最近太忙,导致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大好啊?
这怎么原来好好儿的人,最近看着就都不大正常了呢?
瞧着门又关上了,感觉好了不少的曹长贵就扭头去看钱九叔,“钱大夫,还得麻烦您多留一会儿,给孙小曼看看。”
钱九叔心里是不想掺和这事儿的,这能是什么好事儿?
可曹长贵这个要求真就不过分啊,他是个大夫,给人看诊这是他的分内工作。
意识到自己是避无可避了,钱九叔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就希望啊,曹长贵这不是心眼儿小的人,不会为了这件事儿为难自己。
死一般的寂静在关了门的屋子里蔓延开来,直到小刘将孙小曼带来。
“把曹阳魂儿都给勾走了,你倒是好手段。”
盯着孙小曼看了半晌,曹长贵才冷冷地开口。
孙小曼还没说话呢,曹阳就先忍不了了,“爹,跟小曼没关系,是……”
“滚出去。”
曹长贵现在听他这个儿子说话就来气,要是不把这个识人不清的逆子给赶出去,他怕自己真要下死手揍人。
曹阳还想说话,却被先一步起身的赵南城给拉了出去。
曹阳虽然没有赵南城那么高高壮壮的,但也是长年在地里刨食,有一把子力气在身上的。
极力挣扎之下,赵南城也有些按不住人。
“快来个人帮忙!”
赵南城双手按着曹阳,没工夫开门,只能扯开嗓子朝外面喊道。
随着赵南城的这一声喊,三五个大汉呼啦啦地从外面涌进来。
“都站那儿干什么呢?过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