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母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一句脏话开场,就准备开始真正的骂街了。

周围的人见这阵势,忙不迭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给钱母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就连钱五嫂也没站在自己婆婆的身边。

没办法,这人战斗力太强,有时候就连友军也一起伤害。

不躲?

不躲那就是纯纯等着挨打呢!

可出人意料的是,钱母骂人的声音刚起来,就有一个石子儿落在了钱母的脚边,再往左偏偏一点儿,就能砸到钱母的脚上。

钱母被吓了一跳,声音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开骂,“哪个天杀的!敢往老娘身上扔石子儿,不想活了是吧?”

“嘴巴不干不净的,这么臭,是出门之前去厕所吃东西了吗?”傅焰军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了进来。

姜穗竟莫名地松了口气。

钱母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能被傅焰军给碰上。

看见这男人从人群外走过来,钱母就觉着腿肚子有点儿发颤。

但很快,钱母就又有底气了。

她是个女人,还是长辈,这傅焰军还能跟他动手不成?

“这是自己不行,就让男人来撑腰了?”钱母叉着腰继续叫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浑球样子。

傅焰军没理钱母,先走到姜穗面前,把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

虽然在外面把事情听了个大概,知道他们没动手,但傅焰军还是担心。

“没事儿,就是起了些争执,都没动手的。”

亲眼验证过了,又得了姜穗的保证,傅焰军才算稍稍放心,将注意力放在了钱母身上,“怎么?我妻子有人护着,你没有,你嫉妒?”

也不等钱母说话,傅焰军就接着说:“没话说,那就是被我说对了。真可怜啊,在家里没地儿吃饭不说,家里的丈夫儿子还没人向着你,你这半辈子活了个什么劲呢?”

“哎哟喂,没天理了。”

钱母也算得上是槐杨村干架的一打战力,深知跟人干架时候的大忌就是思路跟别人跑。

所以,这时候,即便是被傅焰军指着鼻子骂家庭不幸,钱母也不跟他掰扯,直接就往地上一坐,开始捶胸顿足地喊。

“这夫妻俩一起欺负我这个老太婆啊!骂完我儿子就骂我哟,这是欺负我们老钱家没人啊!”

“妈!”钱母这边还没嚎完呢,就被赶过来的钱老六给拉住,“您这是干什么呀?”

钱母看见钱老六来,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老六,你来了就好了,这俩人,这俩人欺负我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妈!您别闹了行吗?”

钱老六从前还没觉着,如今重新走上正途,就觉着自己母亲是真的有些不可理喻。

可钱母亲对他的好都是真的,身为人子的钱老六也不能像外人一样指责母亲的不是,这么一句别闹了,真的已经是钱老六能说得最重的话了。

“闹?我这么干是为了谁啊?”钱母一听钱老六的语气,瞬间就火儿了,也不咋地上趴着了,跳起来就开始跟儿子嚷嚷,“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啊?你对得起我吗?”

“妈!您要是还想给自己找个儿媳妇儿,就别在这儿闹了!”

钱老六的脑子被自己老娘弄得嗡嗡直响,生平第一次吼了亲娘。

钱母也是被前来的钱老六给吼傻了,呆愣在原地。

“还看什么呀?把妈先弄到家里去。”钱老六朝自己的几个哥哥招招手。

几个大汉大步过来拉钱母,钱母却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继续撒泼,甚至比之前用力更猛,闹得更凶。

几个大汉就没辙,对着自己的亲娘,这谁也不敢动手啊。